進來,背對著他敷衍道:“你要說什麼就這麼說唄,我手不得空耳朵是閒著的,你說什麼我聽得見。”
徐璈把袖口挽到胳膊肘沒再多言,徑直走過去單手圈住桑枝夏的腰,靠著蠻力把人提起來放在了床邊坐下。
桑枝夏手裡還舉著筆,茫然眨眼:“不是,你說話的儀式感一定要這麼強嗎?我不看著你的眼睛你是說不出話還是怎麼?”
“誰說我是想跟你扯閒篇了?”
徐璈腳一勾把小凳子勾過來,坐下就去抓桑枝夏的腳踝。
桑枝夏這才看到木盆裡冒著熱氣的熱水。
她意識到徐璈要做什麼舌頭打結,猛地把腿往後一縮哭笑不得地說:“幹什麼啊?”
“我已經洗漱好了,你……”
徐璈自下而上地剔起眉梢看她:“一站就是一整天,腳不疼?”
桑枝夏剛要反駁,徐璈就撥弄了一下水面淡淡地說:“從前日起你晚上就睡得不好,腿還總是蜷著,那麼難受怎麼就不知道說?”
桑枝夏自己都沒留意到晚上睡著後的狀態,愕然後啞然失笑:“誰說我難受了?我就是……”
“就是什麼也不耽誤你泡個腳。”
徐璈想著讓她早些休息不想耽擱時間,強勢地抓住她閃躲的腳踝就壓著往熱水裡送。
桑枝夏冷不丁被熱水燙了一下,下意識地吸了口氣。
徐璈耐心細緻的把滑落的褲腳挽上去,輕輕摁揉著穴道幫她放鬆,察覺到她腿上的緊繃又好氣又好笑。
“你緊張什麼?我還能啃你一口?”
桑枝夏很不自在地蜷了蜷腳指頭,捂臉道:“我倒寧願你啃我一口得了……”
“我真沒事兒,你要不放心我自己泡著就行,不用這樣。”
“光是熱水泡著有什麼用?”
徐璈拿出了前所未有的鄭重其事,手法不太熟練地輕輕摁壓。
“父親早些年腿上受過傷,每逢冬日便疼痛難忍,當時我見過太醫用這樣的手法給他放鬆,據說是很有效。”
他說著警告似的在桑枝夏白嫩的小腿上拍了一下,眼神威脅:“不許亂動。”
“以後只要我在家,每日睡前我給你揉一揉,等過兩日我進城再去醫館給你開一些活血化瘀的藥包回來泡一泡。”
桑枝夏實在是掙脫不開,只能頂著對通紅的耳朵任由徐璈擺弄。
不得不說,徐璈的確是有幾分手法在身上的。
桑枝夏一開始是渾身冒刺似的不自在,可慢慢慢慢的,融融暖意順著腳底席捲理智,眼神就開始慢慢空洞,哈欠一個接一個的。
徐璈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見她困得厲害終於大發慈悲的鬆了手。
他擦乾手上的水,用被子把困得眼皮都往下耷拉的人放倒在床上,扯過被子給桑枝夏蓋嚴實了,眼底晦色翻湧良久,自心底席起的全是不可說的愧疚。
他忍著心口失控的心疼,紅著眼低頭在桑枝夏的眉心輕輕地親了一下。
“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