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年在燈火下露出一個蒼白的笑,說讓他只想給每個皇兄幸福。
那時候他有多氣,現在就有多疼。
公主提著裙角,匆匆從遠處跑來。
幾個王爺都站在這裡,沉默著映著落日,氣氛壓抑凝滯。
她神色慌張,雙唇顫抖,「小七怎麼樣了?」
鬱北征啞聲說:「正在裡面休息。」
公主鬆了口氣。
她和他們一起站定了一會兒,這時候他們不該打擾他,應該讓他好好休息,可是她心裡莫名很慌,猶豫許久,她還是推開門,想看鬱寧一眼。
門被一雙白皙柔軟的手推開,房間內藥香裊裊,明黃色的床簾之後,卻空無一人。
鬱寧覺得渾身的血液在亂竄,五臟六腑被積壓又被衝撞,肌膚也在被撕扯割裂,疼得他差點叫出來。
他想要掙扎,卻怎麼都掙扎不動,好像被人牢牢固在懷中,緊緊包裹。
幫他隔絕了一些不知名的可怕力量。
即便如此,他也疼得失去意識。
他覺得他可能渾身是血,可當他睜開眼時,身體卻是從未有過的舒適。
很輕,又很暖,暖洋洋地像是浸泡在溫泉水中。
只是這不是他的寢宮,他在一個十分怪異的地方。
這是一個十分狹小的空間,銀色冰冷質地的大盒子,時不時響起很輕並不刺耳的聲音。
鬱寧第一反應是,難道他死了正在棺材中?
正這樣想著,忽然覺得手腕內側被輕微的刺了一下。
鬱寧眨了眨眼,看到那裡有一個細小的管子正在向他手腕處輸液。
他沉默了一會兒。
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中,不要聲張是最安全的做法,他要先弄清自己在哪裡。
過了一刻鐘。
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也沒有任何聲音能讓他推斷這是哪裡。
只有手腕處的輸液結束了,那個細小的管子自動離開了他的手腕,縮到不知道什麼地方。
又等了半個小時,鬱寧終於動了。
他剛伸手,這個銀色的大盒子像是感應到了,自動開啟。
鬱寧雙臂撐地慢慢站起來。
要是以前,他睡久一點,會渾身發軟,頭疼不已,這次卻只有一點暈,他起來得很輕鬆。
雙腳落地,是兩隻白皙帶粉的腳。
坐在盒子邊上,看到一雙奇怪的鞋子,沒等到人來給他穿鞋,他自己慢吞吞地套上,盯著腿上奇怪的白色褲子看了好久。
鬱寧低頭打量著自己。
他穿著柔軟奇怪的衣服,白色底藍色條紋,衣服面料很奇怪,不會皺不透氣但又不會悶。
接著,他抬頭打量起來這個房間,一眼看到那個大概只比他膝蓋高一點的奇怪小東西。
小東西穿著一身鬆鬆厚厚的衣服,看不清它的身體,只有頭部的帽子是透明的,可以看到它方方正正,顯得很呆的腦袋。
它見鬱寧看到來,仰著小腦袋捂住胸口,不禁後退了一步,差點跌倒。
差點跌到是那時沒跌倒,不過它手忙腳亂地想扶住什麼,重心不穩,幾秒之後,趴在了地上。
鬱寧:「……」
看起來不是很聰明的樣子。
它這個呆樣子給了鬱寧勇氣,鬱寧站起來,試探性地向房門外走了幾步。
小東西沒有阻止他,跟著他也走了幾步。
鬱寧鬆了口氣,他向門外看了一眼,猶豫再三,還是踏出了房門。
他在一個漂亮又奇怪的房子裡,房子是真的很漂亮,但是沒有一點生機,從房間走到外面庭院,只見到一種灰不溜秋的樹。
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