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的事查的怎麼樣了?」諾里斯順勢問道。
「有點點複雜。」伊登說道,「學校的雄蟲保護協會列了一份可能的名單。他們都否認做過這件事。」
「有蟲在說謊。」
「顯而易見。」伊登揉著脖子,向場內望去。
那裡還有很多蟲在騎著馬進行測試。他們是和伊登朝夕相處的同級同學,一大部分伊登都很眼熟,一小部分他叫得出名字。
一想到這裡面也許就有不少「洛奧斯特去死去死群」的成員,他的嘴角便不自覺向下垂去。
他告訴賽斯,他掌握了其中的平衡。但事實上,很多時候那些難過的情緒雖然沒有那麼強烈,卻依然讓他很受傷。
合成照的事從發生到現在也有二十來天了。毫無疑問,它對伊登和賽斯的名譽造成了相當惡劣的影響。
協會給出名單上的蟲,每隻都是未成年的蟲崽。他們出身貴族,繳納著高昂的學費,協會除了友好商談,沒有別的手段。
最重要的是,不到兩個月就要聯考了。權衡各方利害後,協會的建議是讓伊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們的理由是,沒有實質性的身體傷害。
至於那隻變態,柯特告訴伊登,對方是處理資料的高手。在登出了自己的帳號後,除了私信裡發給伊登的幾百條汙言穢語,他沒留下任何痕跡。
如果還要就現在的資訊查下去,柯特建議去找夏恩幫忙。
洛奧斯特大公是鮮為蟲知的的資料處理高手。考慮到自己雄父日理萬機和騷擾暫時停止的事實,伊登搖頭拒絕了。
如果只是伊登自己,照片的事他很可能就這麼算了。
可他們將賽斯弄了進來。這讓伊登十分惱火。
三歲時,伊登就知道全帝國的蟲都知道他雙親的名字。他的雄父是動不動就佔據帝國熱搜的星網紅蟲。他的雌父是震懾周邊公國的帝國元帥。
在得到帝國網蟲們支援和喜愛的同時,惡意的中傷、誹謗、侮辱也從沒斷過。
伊登對這種事不陌生。這也是在幾乎每隻學生都將星網帳戶實名認證的同時,他沒有繫結終端,像只跟不上風潮的上世紀異類的原因。
每隻蟲都想被關注、都想顯得重要。而他一出生就眾蟲矚目。他很苦惱。他不喜歡。
他只想得到他在乎的蟲的認可。他的世界很小。
他不願將注意力分給他改變不了的事情。所以他很多時候顯得十分放任和被動。
但他知道,有的時候,他必須去捍衛一些東西。
「等測試結束,我要個想法辦法找出這隻蟲。」冷意在眉間凝聚,伊登的手攥緊了水瓶,關節咯吱作響。
「希金斯知道。」諾里斯說。
伊登看向他。
「你知道的,希金斯喜歡盧錫安……」諾里斯聳了聳肩,表情有點古怪。
「盧錫安去在簡訊裡旁敲側擊地問了問。他知道的比他告訴協會的要多。」
「盧錫安知道是誰?」
「希金斯還不傻。他沒說。」
「我會去找他問清楚。」伊登磨著後槽牙,「就在今天。」
合成照和論壇上的黑料很可能是由同一隻蟲計劃的。這是他們四個討論得出的一致意見。
因為考試,這兩天論壇沒有新帖出現,但後續很可能繼續。不然沒法解釋前面如此大張旗鼓的有組織行為。
諾里斯伸手拍了拍伊登的肩膀。兩蟲都不再說話。
熙熙攘攘的喧鬧聲充斥在空氣中。陽光穿過繁盛的枝葉,曬暖了伊登的臉頰和腿面。
他抬起頭,將視線朝遠處望去。漫無目的的逡巡自掃進場內後,便意識地開始搜尋一個特定的目標。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