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跟她搭個話,那「惡犬」便又目光沉沉地朝著他看過來了。
嵇若唯一露出的一雙眼眯了眯,轉過頭不說話了。
斷腿兒殘狗,咬人更兇,再說殘狗還有大哥,惹不起哎。
溫蓉蓉不用南榮慎拉直接扎進河裡,渾身的痠痛迅速緩解,舒爽地嘆息了一聲。
而白虎不光泡進來,還喝了起來,溫蓉蓉見南榮慎臉上的傷處因為這血靈脈,肉眼可見地開始痊癒,心中和她使用過度的手臂一樣酸軟。
「準備好了嗎,」南榮元奚說,「跟著琴音走,我們就能到一起。」
他的話音隨著溫蓉蓉和南榮慎身上的血汙被徹底洗去落下。
溫蓉蓉才醒,還不知道現在的情況,因此她發現天幕漸漸被灰濛濛覆蓋,街道上的色彩在灰濛濛的天幕追逐之下,如被柔軟地覆蓋上了一床色澤單調的被子,一切都逐漸失去了顏色。
原本站在河邊不遠處蠢蠢欲動要上前攻擊的那些「人」,開始抬頭仰望覆蓋而來的天空,他們身上如風化一般開始分崩離析,隨風散去。
溫蓉蓉震驚地看著這一幕,南榮慎的靈力卻隨著死城的到來,漸漸地恢復了。
他掌心一拍水,單臂勾住溫蓉蓉的腰身,輕靈地抱著她躍上了白虎,白虎身上傷處徹底消失,低低咆哮了一聲。
溫蓉蓉就眼睜睜看著他們面前的世界如一幅褪色的捲軸,綻開了灰敗蒼涼的畫作。
連南榮元奚和那些救他們的同伴也一起被這灰敗吞沒,消失在了眼前。
不過溫蓉蓉還沒來得及慌張,南榮慎便將下顎輕輕放在了溫蓉蓉的頭頂,親暱至極地蹭了蹭,說,「別怕,你聽,我哥哥的琴音還在,我們跟著琴音走,就能跟他們在安全的地方會合。」
白虎從逐漸乾涸的血靈脈之中站起,然後被南榮慎操縱著,循著琴音的方向而去。
溫蓉蓉因為太過專注地聽著琴音,都沒有在意南榮慎過於親暱地一直在有意無意蹭著她的頭頂。
她的髮髻散了,那些靈器髮飾,大多數被她徒勞無用地扔出去試圖攻擊那些「人」,剩下的一部分,在各種掄狼牙棒和泡血靈脈的時候沒了。
她現在長發披散,雖然擰了也還是濕漉漉地搭在肩上,沒有任何的珠釵礙事,南榮慎能夠毫不顧忌地,將溫蓉蓉的頭夾在自己的脖頸之下不斷用下顎摩挲。
死城徹底降臨,白虎受南榮慎的操縱,邊滴著水,邊朝著死寂的街道上走,琴音不斷地迴圈,調子單一卻莫名地聽上去讓人難過。
溫蓉蓉不知道他們走得多久,那種似乎才過了一條街,卻又好像這樣走了一輩子的感覺,失去了時間和空間的認知,讓人迷茫不已心中焦灼。
但是他們一直跟著琴音,溫蓉蓉長發漸漸幹了,白虎身上的毛髮也重新蓬鬆起來的時候,終於,他們停在了一堵牆前面,被阻隔住了路,琴音十分真切地就在牆後面。
溫蓉蓉正要張口問怎麼辦,南榮慎突然大手捂住了她的眼睛,說,「放空思想,只聽著琴音。」
溫蓉蓉滿心疑惑,卻還是照做,南榮慎也閉上了眼睛,不去看面前有形的牆壁,只循著琴音的方向,操縱與他心意相通的白虎,繼續朝前走。
他們輕而易舉地穿透了牆壁,等到聽到琴音就在前面的時候,南榮慎才剛剛挪開了放在溫蓉蓉眼睛上的手掌,就聽到一聲雀躍至極,也滿含著無限驚慌和後怕的聲音響起。
「小姐!」
「小姐你沒事太好了!」
溫蓉蓉睜開眼就看見了紅煙和林仙朝著她的方向跑來,紅煙跑到了白虎的身邊,溫蓉蓉毫不猶豫地從白虎的身上,朝著紅煙傾身而下。
南榮慎一把抓住了她的腰封,但是在溫蓉蓉回頭看他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