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一聲招呼。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兩人的關係變成這樣了呢？

燦燦細細地回憶著，他們好像冷戰過一段時間吧？如果她記得沒錯，應該就是她得腸胃炎那會兒，只記得那是兩人僵持得厲害，也就是自從那次之後，兩人的關係漸漸開始淡了，直到今天，高羽說要離開。

她這從頭到尾地一想，忽然理清了些思路，看來趙暖暖和高羽之間的隔閡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但是，究竟那時候他們是為了什麼原因冷戰呢？

這問題對於燦燦來說實在是太深奧了，她還沒想明白，高羽就要走了。

他修長的身影從房裡走出來，單穿著一件淺綠的豎條襯衫，領口的扣子解開一兩顆，隱約露出白皙精瘦的脖子。薄唇永遠勾著那一抹似有似無的笑，一頭中長的發隨意落下，稍稍遮住了眼眸，反倒顯得那狹長的鳳目格外迷人。

身後拖著的行李箱正是他來時的那個，簡簡單單，絲毫沒有一點累贅。

趙暖暖站在客廳，面無表情。

“走了。”他淡淡說了一聲，一步步朝大門走去。

“等等！”燦燦叫住了他。

他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怎麼？”

“你……”其實她很想讓他別走，可卻說不出口，“你真的要走嗎？”

“恩。”高羽點點頭，朝她微微一笑。

不知為何，燦燦覺得高於今天的笑容與過去不同，淡淡的，不再那麼令人捉摸不透。這樣的笑容令她的心裡忽然湧起了一些不祥的預感來，似乎他這一走就再也不會回來似的……

“你等一下，我送送你！”她脫口而出，跑過去一把拉過他的行李箱。

高羽似乎對她的行為有些詫異，默默盯著她。

“你來的時候行李是我拿進來的，走的時候當然也要我拿出去啦！這叫有始有終！”

他失笑，好一個有始有終啊！

“走吧。”

他不再說什麼，推門出去，燦燦拉著行李箱跟在後面。

趙暖暖，沒跟出來。

電梯停在八樓，門開了，他們一起走進去。

“你只穿襯衫，會冷嗎？”她找了個話題想打破著沉悶的氣氛。

“不會。”又是淡淡的回答，他今天的話出奇的少。

“你……有沒有東西落下了呀？”

“沒有。”頓了兩秒，他忽然補上一句，“如果落下的話，你記得幫我送過來。”

走了還不忘剝削她的勞動力！燦燦暗暗朝他吐舌頭，“知道啦！”

“笨蛋，電梯會反光。”她在他身後做什麼，他看得一清二楚。

燦燦囧了，低頭默不作聲。

電梯緩緩下降，紅色的數字一格格往下跳。

時間在沉默中似乎過得特別慢。

“你……還會回來嗎？”思量再三，燦燦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許是被這問題驚到了，高羽略微怔了幾秒，“你還想我回來？”

燦燦被問得呆住了。

記得高羽剛來的時候，她是千方百計地想趕他走，可現在……

其實有他在也沒那麼壞。

“恩。”她很誠實地點頭，晶亮地眼睛看著高羽。

這丫頭……

高羽沉默了，心底驀地湧起一股暖意，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那麼純粹的眼神了，那沒有絲毫雜質的眸子裡是滿滿的真誠。

四目相對，空氣在電梯窄小的空間裡遊走。

“叮——”

電梯終於到了，門緩緩開啟。

高羽收回目光，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伸手，“行李給我吧，你別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