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是為什麼呢?”周紋又問。
“是啊,為什麼呢?”曾鯉和她打馬虎眼。
曾鯉剛才等電梯的時候思考過,在東山那次艾景初沒有解釋,是礙於她的面子。如果面對這種傳聞,第一個出來否認的不是她,而是他的話,女方在自己同事跟前也許會比較難堪。那麼,今天在他的同事和學生面前,他都故意支開她了,還有什麼不好說的呢?
又或者——
他本來就是一個這種事情不屑一顧的人。
“你是我們艾老師的女朋友麼?”周紋追問。
“都說了,不是。”
“我總覺得他本來是準備弄走你後,狠狠地收拾我們一頓。”周紋說,“反正我打電話來是請你幫忙。”
“幹嘛?”曾鯉納悶。
“在艾老師面前替我們說句好話吧,你不知道我們會怎麼死啊。”
“我都說了,我……”
“無論你是不是,我們都會慘死,真的。你如果不是,我們居然敢當著他的面嚼舌根,看他的好戲,他肯定心裡很不高興。如果你是未來師母,我還替你瞞著他讓你去相親,他老人家估計滅了我的心都有。看在我中午那麼理解你的情況下,你也替我們說說吧?曾鯉啊!”周紋本來性格開朗,和誰都是自來熟,這麼厚著臉皮哀求著,讓曾鯉答應了不對,不答應也不對。
“他……不像是那麼假公濟私的人吧。”
“師母啊!”周紋哀嚎。
這個稱呼讓曾鯉額角一抽,嚇得差點把手機掉地上,“別喊了。”
這時,剛才沏茶的美女,從院子另一側走過來,朝曾鯉笑了一下,然後敲了敲艾景初的門說了聲“打攪了。”然後端著一壺水,推門而入。
曾鯉正側身避讓那人,恰好從推開的縫隙裡看到艾景初的臉。
“師母。”周紋見曾鯉沒說話,又嚎了一聲,“今天艾老師下班急急忙忙去更衣室換衣服,一個字都沒說,然後我們剛才回宿舍就聽別的師妹說好像見到艾老師的車上載了個美女,不會是你吧?如果不是你,那就要好好查查了,咱們老闆從來不……”
“打住,打住。”曾鯉頭疼了起來,她很少撒謊,也不敢睜著眼睛說瞎話,於是不知如何是好,便草草地敷衍了下,就掛了電話。
那美女沏了第二開,又靜靜離開,與此同時,曾鯉回到了座位上。
“在這裡喝茶想起我和朋友一起合開的那個咖啡館了。”她想起周紋的囑託,於是想著話題和艾景初閒扯了起來。
“開在哪兒?”艾景初自己往杯子里加了些水。
“就在你們學校本部的外面。”曾鯉答,“和這裡比,真是像是在凡塵俗世一樣。”
艾景初沒有答話,於是曾鯉在心中暗地嘆了口氣又說:“為什麼要叫一味呢?”
“可能是取自‘禪茶一味’這四個字吧。”
“我們的咖啡館就很俗,直接用的是我的英文名字。”曾鯉說到這裡突然想起了什麼,眉目的顏色淡了一些。
艾景初轉而問了一句:“生意好麼?”
“勉強週轉,只是為了圓大學時候我們寢室幾個人的夢,”曾鯉喃喃說,“那時就覺得能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和喜歡的人在一起,開個小小的咖啡館過一輩子也世界上最幸福的生活。”她說這些的時候,嘴角翹起來,顯出的卻是一種無奈的微笑。
曾鯉突然覺得自己有了一些不該有的情緒,轉而說:“你們醫學院也有個學生在我們那裡打工,她知道你,總說你對學生太兇。”終於,進入正題了。
“怎麼說的?”他問。
“說有次論文答辯,你把一個女生給逼哭了。”曾鯉為了不出賣周紋,只好拉上竇竇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