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會兒艾景初也來了,和往常一樣的複診程式。
艾景初和上次一樣沒有提那個電話,也沒有提換醫生,還是一句話沒有對她說。
曾鯉對著治療床上方的那個橘色小燈,一直在糾結要不要問他前幾天在電話裡,他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還有就是寧峰得到的訊息,也應該告訴他吧。
可是,直到他走開,她也糾結個結果出來。
臨走之前,她偷偷地看了看他的背影,乾脆發了個簡訊。
“上次說的那個大孩子,我們打聽到了。但是暫時還沒有找到你要的那個小朋友。”
發出去後,曾鯉鬆了口氣,還是簡訊比較好使。
快到中午時,他回了她一條:“謝謝。”
2、
日子平淡無奇地過了幾天。
到了週六,曾鯉本來在咖啡館幫忙,吳晚霞來電話說她要借她腳踏車。於是,她趁著大中午沒什麼生意就回家一趟,將腳踏車給吳晚霞騎過去。
一兩點鐘的烈日實在太曬,她抹了防曬霜還不放心便把帽子防曬袖全套上。
從小區出來過了紅綠燈,便是一個長長的下坡。她捏著剎車,緩緩的滑下去。哪知突然半路殺出個小孩,從路邊停的小轎車的間隙裡突然串了出來想要跑過馬路,一下子便出現在曾鯉前方,事出突然,她心中一驚猛捏剎車。哪知剎得太急,慣性讓車斜偏了一下,她狠狠地摔在地上。
她下巴沒守住,在地上猛地磕了一下。
那孩子見她趴在地上,似乎有些害怕,望了她兩眼,撒腿就跑了。
曾鯉覺得剛才一撞,腦子裡有些冒金星,想將身體撐起來卻覺得有些使不上力。她以前唸書的時候不知道從車上摔過多少次,所以自己覺得應該出了擦破點皮,其他沒什麼,就覺得自己跌得這麼難看,又這麼趴著實在有點丟臉。
就在這時,後面響起了一個阿姨的話,“姑娘沒事吧?我沒看清楚是不是又車撞你了?”然後那位阿姨一邊說一邊走到曾鯉面前,準備扶她起來,沒想到看到她正面的時候,臉色一白:“哎呀,這可不好,我給你打120吧?”
曾鯉順著她的目光摸了下自己的下巴和脖子,發現溼漉漉的,放到眼前一看,一手的血,連自己都有些慌了。
那位阿姨是社會安排在路邊收停車費的,急忙叫了個同伴一起將曾鯉攙起來移到路邊人行道上,又摸出自己手機打了個急救電話。
曾鯉看著地上的血跡,腳踏車旁邊一灘,然後一直延續到自己腳下。她從沒見過自己流過那麼多血,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隱約覺得好像是下巴或者牙齒出了什麼問題,可是她什麼感覺都沒有,也不疼,就是覺得頭昏腦漲的,而整個嘴和舌頭都是麻木了,連話都說不清楚。
阿姨見狀也有些擔憂,直埋怨救護車來的太慢,“乾脆我騎個電瓶車送你去好了?”
曾鯉朝她擺了擺手。
正午的時間,氣溫也高,體液迴圈也快,正是血液最活躍的時候。
她用手捂住下巴,只希望自己的血不要流那麼快。
阿姨也急了說:“姑娘,你有手機嗎,給我下,我先給你家裡人打個電話,不然你一個人去了醫院可怎麼辦啊!”
曾鯉用另一隻手掏出來遞給阿姨,白色的手機上馬上就粘上了血跡。
阿姨翻著那手機,又不太會使,好不容易看到通訊錄三個字。
“怎麼往下翻啊?”阿姨問著旁邊的同事。
“我怎麼知道,隨便打一個過去不就行了。”那人回答。
於是,阿姨看到上面的第一個聯絡人的號碼,按了幾下終於撥了過去。
“喂——你認識拿這手機的小姑娘嗎?你能不能給她家裡人打個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