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衣服兜裡取暖,而現在卻不得不在寒風蕭蕭的夜裡一邊各拿著一瓶冰涼的礦泉水。如果就這樣扔了吧,又覺得太浪費。
她又回到小鎮口,在上山必經路的那個牌坊下等馬依依。眼看著人煙越來越稀少,除了停車場收費的保安外,幾乎沒有了路人,這時,手機響了。
“小魚,不好了。”馬依依張口就急道。
“怎麼了?”曾鯉問。
“我姥姥摔了。”
“要不要緊?”
“不知道,正送伍穎他們醫院呢。我可能要馬上調頭回去。”
“那趕緊回去吧。”曾鯉也替她著急起來。
“啊,伍穎的電話打進來了,不知道接到我姥姥沒,是不是情況有變,我先和她說。”馬依依說。
“好!”曾鯉迅速掛掉電話。
曾鯉獨自站在風裡,等著馬依依的訊息。
過了兩分鐘,馬依依的電話第二次打過來了。
“怎麼樣?”曾鯉問。
“伍穎要了我爸爸的電話,他們先聯絡,免得我把話傳來傳去的耽誤時間。”
“那還好。”
“你一個人行嗎?”馬依依突然想起曾鯉這邊的情況,“你在山腳等我是不是?不如我先來接你,反正我也有二十來分鐘就到了。”
“沒事,我有幾個同事陪著我來的,他們反正上街來玩,一會兒就開車回酒店去。你就別管我了,趕緊找個就近的收費站先調頭去醫院看看你姥姥。”曾鯉知道她姥姥在馬依依心中的地位,便利用剛才那幾分鐘在心裡醞釀好怎麼騙她了。
“真的?”
“真的。”曾鯉說,“比珍珠還真。”
馬依依假裝惱她說,“你下回發誓的時候,能不能換句臺詞。”
曾鯉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等電話掛掉了,曾鯉一個人留在夜色中,才開始擔憂起自己的處境來。
她走到保安亭那裡,對那位保安問:“大爺,你知道還有車上山嗎?”
那人原本在椅子上看著電視,烘著電暖爐,聽到聲音抬頭說:“纜車和客車早收班了。剛才不是還有好多私家車在這裡拉客嗎,你去那邊街上問問。”
“哦。”
“不過,現在晚了,好多人都不跑山路了,你要費點事啊。”
“哦,謝謝。”
“怎麼一個小姑娘,這麼晚了才想起來要上去,早幹嘛去了。”大爺嘀咕了一句。
曾鯉笑了笑,沒答話,朝著他指的那條街走去。
結果,她好不容易攔下一輛計程車,連她去哪兒都沒問,人家就說自己是下班回家的不載客。對面一個開私車拉活的司機大聲說:“大姐,你去哪兒嘛,我載你。價錢好商量。咱們鄉下地方怎麼會有計程車,人家都是回家的。”
曾鯉不敢上車,甚至不敢答話,只敢朝前走。那輛車緩緩地開著,跟了她一會兒,見她意志堅定便又找別的生意去了。曾鯉繼續在路邊張望著計程車。哪知,果然和剛才那個胖司機說的一樣,這個地方根本不可能打到正規計程車。
天又下雨了。
她的心越來越慌,越來越慌。那兩瓶礦泉水瓶還沒捨得扔,挪到一側懷裡,騰出一隻手摸著兜裡的錢,暗暗責怪自己出門的時候太大意。最後她下定決心,一鼓作氣回到那輛私車旁邊,問道:“師傅,那你山上的東山酒店去不去,多少錢?”
胖司機原本開著車窗抽菸,聽到曾鯉的話愣了下,反問:“你說你要上景區?”
“嗯。”曾鯉點頭。
“搞半天你是要上山啊。”胖司機一副“你怎麼不早說”的表情,一邊拒絕一邊連擺手,“太滑了。不去!不去!”
曾鯉頓時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