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撂下一句冰冷無溫的命令, “乖乖地待在寢殿,寡人稍後就回來。
之後,他又吩咐咐侍衛好好看守,沒有王命,不許我出殿。
然而,秦王並沒有走出日照殿。當他正要離開時,贏蛟所帶領的數百精兵匆匆趕到。
聽聞急促而凌亂的橐橐聲,我奔出寢殿,隱身在圓柱後望向殿門處。士兵如潮,槍戟橫胸,擋住秦王的去路,毫不畏懼眼前秦國至高無上的王。
贏蛟從精兵中緩步行來,穩穩站定,凜然氣度與其父如出一轍。
“蛟兒,沒有王命,你不得回咸陽,你這是幹什麼?”秦王冷靜地質問,王者之威不容侵犯。
“父王,兒臣這也是迫不得已。”贏蛟半是恭敬,半是乖戾。
“放肆!”秦王揚聲怒斥, “全部退下!”
數百精兵不所所動,並不聽命於秦王。
事已至此,我可以斷定,贏蛟必是與蒙王后、蒙天羽密謀多時,欲在王子戰喜宴當晚兵行險著,以蒙氏精兵控制王宮,逼宮奪權。蒙王后失寵已久,太子之位旁落他人,蒙天羽在朝中亦處處掣肘,因此他們聯手反擊,後發制人,以圖重掌贏氏朝政。
贏蛟帶領數百精兵長驅直入日照殿,只怕整個王宮早已被蒙氏一黨掌控,照此看來,宮中諸門衛屯兵不敵蒙氏精兵,秦王勢孤力單,我與皓兒亦將成為他們的俘虜。
無情不知被收押何處,是否安然無恙?眼下形勢危急,我該如何是好?
眼見無人遵從王命,秦王震怒異常, “蛟兒,你反了不成?”
贏蛟邪笑道: “兒臣只不過想請父王做點事兒,其一,廢太子贏皓,立兒臣為太子;其二,斬禍國妖孽鳴鳳夫人。”
“混賬!太子已立,怎能更改?再者鳴鳳夫人並非禍國妖孽,為何斬殺?”秦王破口喝斥,氣得渾身發抖。
“這麼說,父王不願意了?”贏蛟笑眯眯道, “父王一意孤行,兒臣自當不強人所難,不過就要委屈父王了。”
“你想幹什麼?”秦王略慌,大喊, “來人……來人……”
“父王,沒用的,整個王宮都在兒臣手心裡,明日一早,整個秦國就屬於兒臣,寡人就是天命至高的秦王。”贏蛟陰鷙道,滿面陰邪。
李也怒道: “王子蛟,王上仍然健在,你豈能自封為王?”
贏蛟斜眼望向李也, “李也,你想滿門獲罪嗎?”
李也驚駭得垂首,噤聲不語。
秦王氣得渾身劇顫,結巴道: “你——你——你——”
贏蛟厲聲下令, “來人,送父王回日月殿。”
話音方落,便有兩名精兵上前架住秦王,秦王震驚,劇烈地掙扎, “放開寡人……贏蛟,你好大的膽子……贏蛟……”
日照殿的守衛,在蒙氏精兵面前,從始至終不敢妄動。
秦王的喊叫聲漸漸消失,贏蛟並不急著離去,而是邁步入股,朝我笑道: “夫人,別來無恙?”
今晚,我在劫難逃。
可恨我竟然沒有料想到他會在這大喜之日發動宮變,奪回原屬於他的一切。千算萬算,千防萬防,卻進料到這隻豺狼短短時日內便回來復仇。
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我尚不知皓兒與無情的生死。
“要殺要剮,悉隨尊便。”我微揚下頜,不瞧他一眼。
“母后要你怎麼死,你就怎麼死。”贏蛟得意道,眼中盛滿了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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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的王宮,靜謐得異乎尋常。
沒有宮變的跡象,沒有殺戮的殘酷,沒有漫天的血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贏蛟與蒙王后如何掌控了王宮?如何制服八百侍衛與八千衛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