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願意回到十六歲以前的日子,父母均在,可是,一想到沒有他,那也是錐心的痛……
而若有他,則必然宣告著父母已然遠離,無論是怎樣的現實,對她來說都是殘酷……
直到看到他身影的瞬間,她才頓悟,現實只有一個,她已別無選擇,父母已然遠走,這是她不願承受的事實,而她,卻不能再失去他……
他自然不明白她剛才經歷了怎樣的心路歷程,只道自己把這個家還原得太徹底,所以,讓她想爸爸媽媽而難過了,於是把她抱了起來,抱著她走到沙發邊坐下,哄著她,“妹妹,我在這裡,不會走開的,你還不瞭解我啊,我就是個賴皮的性子,你趕我走,我也不會走的,至於爸爸媽媽,他們可不喜歡看到小荷成天哭鼻子的樣子,蔣媽媽說,小荷從小到大就是個堅強的孩子,不愛哭,除了特皮,就愛撒嬌討爸爸媽媽歡喜。所以,爸爸媽媽肯定在天上期待著看小荷開開心心沒事兒撒個嬌的樣子,是不是?”
撒嬌……
她抽噎著,她幾乎已經忘了這是怎樣一種感覺了……
還有,他居然叫她小荷……
有什麼東西,在她心口的位置熱乎乎地一滾,她差點又想哭了……
夢裡的場景一幕幕重現,那個陪著她在荷花池邊玩耍的二哥,那個在挨爸爸打手心時她脫口喊出來的二哥,那個她搖著他的手要他去買紅豆湯圓的二哥……
她沒有忍,也不想忍,抱著他的脖子繼續大哭,連蔣媽媽進來了也不知曉,只蕭伊庭,面對著大門,對著蔣媽媽無助地笑……
蔣媽媽雖然不知道葉清禾為什麼哭,可是卻從蕭伊庭的表情裡分辨得出來這兩人並沒有什麼矛盾,也只道這孩子是想家了,問道,“小荷,一大早地怎麼了?蕭先生特意出去給你買了紅豆湯圓呢,你不吃?”
紅豆湯圓?
她想起昨晚他嘲笑她是貪吃鬼的那些話……
他笑,刮她的鼻子,“貪吃鬼?聽到吃的不哭了?南街巷尾的婆婆已經不做紅豆湯圓了,如今是她兒媳婦在做,店面擴大了,生意也做大了,除了紅豆湯圓,還賣好些甜品,你先吃著,我們在這還有兩天時間,明晚再回北京,今兒一天三頓湯圓,明天三頓黑芝麻糊,吃到你撐不下,怎麼樣?”
她默默地聽著,好不容易止住的哭泣再一次爆發,撐不下的分明是心口暖暖的感覺,卻哭鬧著逼問他,“為什麼不接電話!為什麼不接?!”
“……”原來是因為他不接電話才發這麼大的脾氣,這脾氣發的,水漫金山了……“對不起,我沒帶手機出去……”
“二哥……”她抱著他,嗚咽著,“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也不能接你的電話了,你會怎麼樣?”
這種感覺,蕭伊庭早已刻骨銘心。
她在美國的時候,突然從所有人的關注中消失,他撥出去的電話一遍一遍地提示著他是空號,那時他心中被抽空的痛感,完全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所以,他此刻也只是以為她以此來譴責他不接電話這個疏忽而已,馬上道歉,“妹妹,我知道我錯了,下次不會讓你找不到我,你怎麼罰我都行,嗯?學小烏龜……”
她怔怔的出了神,除了本能地哭泣,本能地抽噎著,對於他的話沒有反應。
“妹妹?”他捧著她的臉給她擦淚。
她恍悟,恢復到平素的清明和沉靜,“對不起,二哥,是我突然激動了……”
突然之間態度的轉變,讓他有些錯愕,不過,好歹終於是不哭了,他心口一鬆,可是,莫名地又覺得,為什麼她哭泣的時候更讓他覺得真實呢?
“二哥,吃紅豆湯圓吧。”她說。
“嗯,好。”他猶在她的轉變間回不過神來,並且發現手邊的電話隨意躺在沙發上,沒有掛好,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