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樣的蕭伊庭,她也給不了什麼,唯一能給的,也只有陪伴……
他伴著他的時候,她伴著他,儘管這樣的陪伴對於辰安的康復並無多大成效,可是,他們都在做自己能做的。
然而,還沒能等左辰安走出黑暗,寧震謙也發生了幾具毀滅性的大事……
這件事,蕭伊庭沒讓葉清禾參與進來,只他自己跑去寧家,可是,卻連寧震謙的面也沒見到……
很快,便是大四的學生畢業以及分配,葉清禾一直不知道寧震謙那件事是怎麼處理的,畢業和分配又會受怎樣的影響,相比左辰安而言,寧震謙更讓她覺得親和,雖然他很少說話,甚至有時候還被兩個弟弟“欺負”,可他身上有一種讓人安心的穩重感,然而,這麼穩重的大哥卻發生這麼不穩重的事,她完全沒有想到……
直到有一天,蕭伊庭忙忙碌碌地回來,終於帶回了寧震謙的訊息,說他去雲南了,今晚的火車,他去送過了……
雲南兩個字將她生生擊中,她呆在原地,被她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某種渴望驟然間復甦,像一隻魔爪開始不停地抓撓撕扯她的心口,舊創揭開的疼痛,使她無法自抑,以致,後來蕭伊庭跟她說回來拿點東西,去左家看辰安她也沒聽見,腦中只有三個字:去雲南……去雲南……
這麼多年了,也許,有些東西她從來就沒放棄過……
“怎麼了?”蕭伊庭發現她有些異樣,“去左家嗎?”辰安已經出院了,僱了護士在家裡看護,回家後蕭伊庭還沒去看過他的。
葉清禾恍恍惚惚地搖搖頭。
“那好,你在家裡,我一會兒就回來。”他出門了,以為她只是聽到這個訊息震驚,他初聽時也是十分震驚的。
他走了以後,葉清禾耳邊迴盪的魔音始終沒有消退,雲阿姨見她怔怔地站著,叫了她一聲,問她,付真言說好了今天來吃飯的,怎麼還沒來?
她才恍然醒悟,可是哪裡顧得上付真言是否來吃飯,看著外面初將的夜色,她猛然想起蕭伊庭剛才說的,今晚的火車……
也就是說,現在還來得及……
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在幹什麼,或者要幹什麼,衝出門,便朝小區外奔去。
到了小區門口,才想起自己什麼都沒帶……
適逢此時,付真言的車開進來了,她伸臂攔住,完全忽略了付真言是來吃飯的,只急著趕去火車站,希望能追上,否則,小區外是很難打到車的,至於追上之後,能怎麼樣,她也沒想過……
“快,去火車站!”她鑽進車裡,急切地對付真言說。
付真言不知道她要幹什麼,但是她的話,於他而言就是決不可違抗的指令,於是調頭,馬上往火車站而去。
買了站臺票進去,她飛快穿過地道,往開往雲南的火車所停月臺飛奔,付真言不知道她到底要幹什麼,只在人潮湧動中始終緊隨她身側護著她。
當他發現她的目標是那趟開往雲南的列車時,敏銳的直覺讓他感到好像抓住了某種異樣的東西,卻說不上來是什麼……
他們一路疾馳而來,還是沒有充足的時間了……
那麼長的列車,那麼多的人,她衝破一切阻礙,強行登上火車,在一截又一截車廂裡穿行……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幹什麼,就像一個小瘋子,橫衝直撞……
直到列車員一再趕她下車,警告她火車馬上要開了的時候,她才終於看見了寧震謙……
他瘦了很多,因為瘦,更加顯得黑了……
可是,她完全沒有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