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知道他一直在擔心的是什麼。
“怎麼會是哥哥的錯呢。我都這麼大了,總是不懂事,還一直讓你操心。你現在這個樣子,我還去關心別人。哥,你能不能不要對我這麼好,這樣我怎麼長大啊。”
吳玉蓉聽得吳玉書這麼說不由嘟了嘟嘴。從小到大哥哥就沒說過她半句不是,可這個時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想聽聽她的哥哥也能抱怨兩句。
卻不想他竟然還怪自己做得不夠好,這讓她又怎麼好把他一個人放在這裡去順天府聽訊息哪。
“玉蓉,你還記得我們的母親以前是做什麼的麼?”
吳玉書眼神複雜的看著自己的妹妹。以前吳玉蓉還小,所以他並沒有告訴她有關母親臨終前的交待。
現在他心中煩亂,也打不定主意要如何去為雲家人辨白,更不知道要以什麼樣的身份去。
他們吳家一直欠雲家一個交待,他的母親對雲家的虧欠這輩子都很難還清。他要是再不站出去為雲家作證,那他如何對得起母親的在天之靈?
“我記得啊,母親曾經是浣州最有名的產婆。那時侯爹爹早早過世,母親就是靠著這個養活我們兄妹的。哥,你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吳玉蓉發現她的話題被吳玉書越帶越遠,有些疑惑地看著過來,還揮手讓下人端了熱茶進來。
這個時侯她還是在家裡邊照顧吳玉書,邊等順天府那邊的訊息吧。也不知道這都近晌了嫂子去了哪,到現在都不見人。
“那你還記得母親接的最後一單生意是誰的麼?”
吳玉書讓吳玉蓉先坐下,並揮退了下人,他想跟吳玉蓉好好談談。妹妹是單純,可她並不笨,他相信她明白其中的厲害關係。
不過事隔這麼多年,妹妹當年還那麼小,當年的事她未必能記起來。可他心中的秘密無人可訴,若連自己的妹妹都不能說,那他還能找誰說呢。
妻子本身就是個局外人,這件事他不能牽扯到她,要不然他又於心何安。至於孩子們,他就更不能說。
他的心急於找一個宣洩口,若不把這事說出來,他不知道他還能堅持多久。他想要是再不說出這事,他早晚會崩潰!
“娘都去世十幾年了,我那時才多大啊,我哪裡記得那麼清楚。”
吳玉蓉聽話的坐到吳玉書面前,聽他這麼問不由抓了抓頭,一臉的疑惑不解。哥哥這是準備跟她敘舊還是什麼,怎麼突然提到這麼久以前的事?
不過她還是乖乖地答了,她覺得今天的吳玉書真的很奇怪,也極反常,心裡突然就有些擔心。
“你不記得我卻記得很清楚。母親接的最後一單生意是從她接了雲家的生意沒多久,就由沈老夫人接到府中好生地招待著。
直至沈老夫人交待接生的那個婦人生了孩子後,才回的家。母親當時帶了好多的銀子回來。她告訴我從今往後她不必再為人接生,也有足夠的銀子供我們兄妹讀書。”
吳玉書漸漸地把所有煩亂的心緒沉澱下來,似回到了十七年前的那一晚。他看見母親和方錦娘交換孩子的那一幕。
那還清楚地記得那晚母親跟方錦孃的對話,然後鬼使神差的他沒有跟著母親走,卻跟著方錦娘到了雲家的祖祠,看著她把那個孩子埋在那處極隱秘的小墓裡。
那時他的心跳得好快,很想衝出去救那個被埋掉的孩子。可最終他還是等到方錦娘離開後才衝了出去。
然等他好不容易挖開小墓後,那個孩子卻早就斷了氣。也是那時他才知道這是一個出生之後沒活過幾個時辰就夭折的孩子。
他雖然不懂接生,但畢竟跟隨母親那麼久,一個孩子是何時斷的氣他還是看得出的。
他只是不明白方錦娘為什麼要把那個孩子埋在那裡,而不是帶著那個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