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瑞哥有事儘管說話別的地方不管用;就東城這一片;只要有我在;不會叫人欺了你去”
他這話雖有幾分狂妄;可也不是信口開河。
雖說張家沒有承認他的身份;可是昌國公去世後;除了張家兄弟被加封之外;受惠的就是徐五的老子;數年之間升遷到禮部尚書位上;即便遇到官非;也太太平平地保全;全身而退;就能看出皇上對徐瓊的優容。
徐瓊致仕還鄉;將庶幼子留在京城;且得恩旨入監讀書;也是在告誡旁人莫要落井下石;今上仁慈。
沈瑞能聽出徐五這話是真心實意;便也領情;道:“嗯;記下了;保不住什麼時候就麻煩徐五哥。”
楊仲言在旁;覺得面上滾燙。
難道徐五將沈瑞當成國子監裡那些愛爭強好勝的紈絝?一副要幫著打架的模樣。這兩人壓根就不是一路人。這徐五今日太聒噪了。
出了沈宅的楊慎;被壽哥拉倒一邊;低聲道:“大家都是朋友;湊到一起樂樂呵呵的;說旁的就沒意思了”
楊慎聽了;眉頭擰著;對這話不置可否。
天子是“寡人”;東宮為“孤”;旁人對他們來說只是臣民;哪裡會有朋友?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壽哥身上擔著社稷江山。要是這樣經常出宮;萬一有半點不好;天下就要動盪。
壽哥眉頭已經挑了起來;面帶不豫:“師兄不會想要掃興?”
楊慎搖了搖頭;沒有作答。
他心中有些亂;決定回家後與父親商量了再看如何應對。
壽哥只當楊慎“識實務”;帶了幾分得意與旁邊的高文虎說起冰壺比賽來
經過大半年的習武;高文虎的手眼都得到鍛鍊;這也是他一個人帶了幾個廢材隊友;卻依舊能與紅隊抗衡的原因。
“要是冰壺做的再簡單些;或許能傳到街頭巷尾去;如今看著雖是石頭做的;可一套下來;也要不少銀錢;尋常人也弄不起。”高文虎帶了可惜道。
壽哥“哈哈”笑道:“外頭尋常人弄不起;可廠衛裡卻不缺銀子;高大哥你就放心吧;肯定有你玩的時候。”
高文虎點點頭;道:“那就好;今日沒擲夠呢……要是下午也玩一次就好了”
壽哥揉了揉肩;怏怏道:“誰說不是呢;說到底還是何泰之與楊慎他們太廢材了;沈瑞也太婆媽……”
高文虎看了楊慎一眼;覺得壽哥這樣在背後說人不厚道;可曉得他脾氣大;又不敢勸他;就憨笑著岔開話。
送走了所有的客人;沈瑞暗暗鬆了一口氣。
想到三老爺;沈瑞的腳步有些遲疑。
既是之前就在長輩面前裝作不知壽哥的真實身份;如今只能裝到底;否則也沒法解釋為何先前不告知長輩。
這樣想著;沈瑞就又回到九如居。
沈珏依舊在裡屋呼呼大睡;堂屋裡酒味、飯菜味混雜在一處;十分難聞。柳芽正開窗通氣;春燕抓了兩把檀香點上。
沈珏見狀;就去了書房;隨便拿了一卷書在手中;可卻是看不進去。
三老爺會怎麼說?自己當怎麼應對?
若是長輩們告知了;“知道”壽哥身份;以後在壽哥面前的應對也不能再如此隨意。
在今日請客之前;沈瑞就想過這個;也想要藉此與壽哥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省的關係太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