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少年相處得也融洽;要是擾了他的興致;難保引得他不快;要是任之由之;萬一有半點閃失;闔家都要跟著受累……”
徐氏沉思片刻;道:“楊家小哥是什麼應對?”
三老爺苦笑道:“八成是玩的高興了;分了兩隊相爭;都爭出心火來;只見摩拳擦掌;倒是並未見他顧及尊卑”
徐氏聽了;反而鬆了一口氣道:“東宮能微服幾次?就算外頭曉得他認識瑞哥;也定是以為透過楊家那邊。楊大學士是個仔細人;勸誡也好;稟到御前也好;都輪不到咱們家這邊動作。靜觀其變吧;省的畫蛇添足。”
三老爺也曉得;對於少年東宮的心血來潮;沈家確實不好應對。
除了擔心家人;他還不放心侄子:“會不會影響到瑞哥?”
木秀於林;風必吹之。
沈瑞雖不過尋常生員;可既與壽哥成了朋友;那肯定在御前掛號。君心難測;誰曉得是福是禍。
徐氏道:“不會。瑞哥行事端方;不容易被挑出錯處。”
叔嫂二人擔憂的同時;也隱隱曉得這是沈家的契機。
歷朝歷代;儲位之爭都比較慘烈。大明雖是嫡長子繼承製;可圍繞儲君也不乏有爭議之時;弘治朝卻無這個憂患。
誰讓天家只有東宮這一根獨苗;真要與東宮有舊誼;說不得就是沈瑞的大機緣……
九如居;酒桌上。
沈瑞鼻尖上都是汗;臉上紅撲撲的;眼睛明亮非常。他站起身來;手中端著酒杯;道:“珏哥不勝酒力;這酒我替他吃了……”說罷;舉杯飲盡。
沈珏坐在他下首;醉眼朦朧模樣;傻笑道:“瑞哥才醉了;我沒醉”
連哥哥都不叫了;這還沒醉?大家望向沈珏的目光;一陣鄙視。
方才吃的不過是酒釀;如今換了狀元紅也沒過幾輪;壽哥與何泰之兩個小的還坐的穩穩當當的;沈珏反而歪著了。
沈全怕旁人誤會沈珏沒大沒小;笑道:“大家不曉得;珏哥與瑞哥兩人同年同月出生;生日就差半天。雖說瑞哥先落地;可因他是提前大半月早產;珏哥就一直不服氣;只說自己當是哥哥呢……小時兩人湊到一處常爭著誰是哥哥;這會兒珏哥喝醉了;估計又當自己是哥哥了……”
徐五看了眼沈珏;又看了眼沈瑞;道:“這兩人真是一般大?委實看不出瑞哥白白淨淨;面相看著倒像是南邊人;可真身量真不低;說是十六、七也有人信。”
楊仲言瞥了徐五一眼;道:“你也不看看瑞哥是誰的弟子?要是你當瑞哥是文弱秀才;那可是看錯人了……瑞哥的老師是王餘姚的長子;那可是文武雙全的人物”
徐五帶了興奮道:“真的?就是十幾年前打遍四九城無敵手的‘京城一霸;王家老大?”
楊仲言點頭道:“當然就是他;誰還哄你不成?瑞哥沒進京前;在南邊跟在王家老大身邊好幾年;學文學武;身手定不一般……”
聽了這話;不僅徐五興奮;連高文虎、壽哥、楊慎幾個望向沈瑞的目光;也帶了好奇。
只有知曉內情的沈全;覺得楊仲言的話;未免誇大說辭。
要知道王守仁在松江駐足;前後也不到一年功夫;沈瑞跟誰學習三、五年去?
另一個知情人何泰之;則有些糾結。
“京城一霸”這好像不是褒獎的話?還打遍四九城?那個時候王華不就是一個翰林小官麼?自家姐夫一個翰林的兒子;真的那樣囂張?
他不知該糾結姐夫年少時的張狂無忌;還是該暗暗慶幸自家姐夫既是習過武;身子骨應該比看起來的結實。
高文虎已經帶了幾分雀躍;憨聲道:“沈二哥;要不咱們比比?”
沈瑞也想要看看高文虎現下的身手;便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