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動靜;就是因這緣故了……只是二哥才是你外祖血脈;即便你外祖留下什麼本當也是你的……只是他們勢大;又隔了多年;說起來也意思。只是二哥也要心中有數;莫被當成了傻子糊弄……”
聽到這裡;沈瑞心中勃然大怒。
京城距離松江千里之遙;孫太爺又沒了二十來年;即便真留下什麼被二房收下;四房就是惦記也是白惦記。
張老安人可恨的是;說這番話不是並非是心生貪念去惦記孫氏遺財;而是要在沈瑞心中插根刺。
換做沈瑞真是十二歲少年;即便對這些話半信半疑;可對二房也會心存芥蒂。要是見二房富庶;就會想是不是他們貪了自家外祖父的遺財;要是二房長輩對他好;就會想他們是應當的;因為他們侵佔了本屬於他的遺財。
長期以往下來;小孩子不是因憤憤不平生了怨恨;就是因理所當然不感恩惹人生厭。
二房長輩固然不會跟晚輩計較;可也不會對他有好感。不管徐氏同孫氏早年有什麼交情;也不會對沈瑞的不懂事一直容讓下去。
如今各房頭都奉承二房;所謂何來?不還是見二房大老爺、二老爺仕途正好;盼著往來親密;子弟前程得他們提挈。
孫老安人這裡;卻是反其道而行;生怕沈瑞同二房關係近了;要從沈瑞這邊;絕了沈瑞與二房的淵源。但凡有半點真心;怎麼會捨得讓他去得罪二房這“龐然大物”;絕了一條臂助?
固然曉得張老安人不喜自己;可這自己臨走臨走;還拐著彎地設計一把;還真是可笑。
只是她有耐心做戲;沈瑞可沒耐心聽了;立時“騰”的一聲起身;面帶憤憤道:“安人放心……孫兒定會弄個明明白白……孫兒還要使人收拾行李;先不陪安人說話……”
張老安人見沈瑞如此反應;嘴角微翹;卻依面帶關切道:“財帛動人心;二哥也勿要氣壞了身子。你心裡有數就好;這世上總有說理的地方。”
沈瑞“勉強”笑了笑;便俯身作別;大踏步地出了屋子。
直到出了張老安人院子;沈瑞方長長地吐了一口胸口濁氣。
怎麼會有這麼心狠的老人家?他到底是四房子孫;就算因孫家與二房有舊得了提挈;得便宜的不是四房?半點也不盼著他好;生怕他出人頭地似的。
瞧著張老安人這架勢;明年二月裡能放自己安生縣試才怪。這一刻;沈瑞倒是慶幸徐氏南下;得以多一份倚仗。
張老安人房裡;郝媽媽有些不解;道:“安人不是想讓二哥出繼……”
張老安人輕哼一聲道:“二哥到底是四房子孫;即便真過了繼;也不能真親了那邊;不認本生……”
郝媽媽聽了;不由有些擔心;便道:“明早就要往宗房去哩;也不知二哥那裡行李收拾的如何;要不老奴代安人去瞧瞧?”
聽郝媽媽提這個;張老安人才想起這麼這茬;點頭道:“去;將二哥身邊的事接了;對那兩個婢子也別太抬舉
“那是自然;老奴可是安人指的人。”郝媽媽知曉張老安人喜歡聽什麼;笑著說道。
張老安人果然心情大好:“你到了京裡;就按我先頭吩咐的;二房擇嗣時就推二哥一把;全力促成此事。”說到這裡;亦是有些不捨道:“只有這兩個孫子;我哪裡就捨得予人?可四房數代單傳;別無旁枝堂房;想要尋人拉扯都尋不到。大哥明年就要鄉試;以後前程也需人看顧;偏生因二哥的緣故;沈理同宗房一脈都不親近大哥。二哥若了侍郎府嗣子;也是天大福氣;往後兄弟之間也能多個臂助……”
如此這般;她又跟郝媽媽絮叨好一會兒;方放郝媽媽去了。
出了張老安人院子;郝媽媽就忍不住撇撇嘴。
二哥可是四房唯一嫡子;二房即便要過繼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