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了多少。
如今人到中年;看著宦海沉浮;沈理倒是生出幾分疲憊;開始有了思鄉之情。
松江是根;在外遊子;總要落葉歸根。
族親血脈再遠;也帶了個“親”字。
“林哥代我南下;正好也回去看看;等過兩年他童子試還是要回松江……”沈理對妻子交代道。
謝氏雖心疼兒子這個時候趕路;可對於同沈氏族人的往來;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排斥。
孃家雖是女子的靠山;可女子下半輩子的依靠卻是丈夫、兒子。沈氏宗族越是齊心;越是氣勢盛;以後自己兒女也就多了一份依靠。
孃家再顯赫;受惠的也是謝家子孫;自己兒女雖是謝氏外孫;也有謝家血脈;可同謝家兒孫相比到底多了個“外”字。
只是沈林今年才十三歲;因打小讀書勤勉用功緣故;加上身子正抽條;看著單薄的緊;倒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書生。
就是沈理夫婦捨得;沈械也不放心帶著他馳驛南下。
沈林不只是狀元長子;還是閣老嫡親外孫;真要因奔喪趕路之事有個好歹;那頭一個被遷怒的就是沈械。
等到最後敲定時;南下奔喪的人就分了兩撥;沈械、沈琦、沈瑞、沈珏、沈械長子沈棟等人;先一步馳驛還鄉;械大奶奶並其他妾室兒女與五房鴻大老爺夫婦、還有沈林則乘坐馬車隨後。
京城距離松江相隔兩千裡;訊息到了京城時;距離族長太爺過身的日子已經有大半月。
以族長太爺的身份與年紀;定是要停靈“七七”方出殯;饒是如此;大家在路上也不敢耽擱;畢竟如今是雨季;也不能保證這一路上都是方便趕路的晴天。
自從出了京城;一行人順著官道;早出晚宿;一天都是百二十里上。
沈琦、沈瑞還罷;這兩人一個是青壯;一個是每日練拳強身的;儘管面上帶了乏色;不過體力還能跟得上;即便白日裡趕路累了;晚上在客棧休息一日也緩的差不多。
沈械父子與沈珏三人;沒幾日功夫;卻露出疲憊不堪出來。每日趕路的路程;也從百二十里;變成了八十里;饒是如此;每次下馬時;這幾個人都是一臉菜色。
尤其是沈珏;眼底都是殷紅色血絲;臉色青灰;雙頰陷了進去;走路已經開始打晃。
正好趕上這日清晨下起瓢潑大雨;雨勢太盛;無法趕路;大家就在客棧多停了一日。
沈家並不缺銀錢;除了僕從下人之外;一行族兄弟五人這路上都是各自一間客房休息。
沈瑞就去看了沈珏;見他依舊是不死不活的模樣;便也不羅嗦;直接打發長福去請了大夫過來;挨著個的給沈械等人診看。
沈械是憂心上火;沈棟則是有些中暑的徵兆;到了沈珏這裡;大夫也說了一大堆出來;不外乎哀思凝結、寢食不安;需好生調理之類的話。
路上不是調理的時候;沈械那裡開了下火藥;沈棟則是解暑散熱的;沈珏這裡;則是沈瑞做主;直接叫大夫開了助眠的藥。
待沈珏的藥熬好;沈瑞親自送了過去。
“好生吃藥;好生睡覺已經沒有看族長太爺最後一面;難道最後的相送;你也不露面麼?”沈瑞正色道:“枉費族長太爺那麼疼你;你就是這樣做孫子的?”
沈珏悶聲道:“我怎麼會不露面?按照計劃的日子;不是在‘六七;前就能趕回松江麼?”
沈瑞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