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無人能夠取他性命。這個淳于澈……”
沈若汐不禁回想起他的下屬甘願替他赴死,想起在戰爭中飽受苦難的百姓心甘情願用肉盾為他擋箭。
人能做到淳于澈這般地步,也算是極其成功了。
“難道當真就殺不了他?”鄒氏臉色驟變,滿是不甘與憤恨。
“五嫂,我深知您報仇的決心,其實我又何嘗不是為了殺他……”
鄒氏望著她略顯蒼白的面容,輕輕打斷了她的話:“我們都明白,你為了殺他,兩次都險些喪命。
若汐,這件事我不想讓你再插手。
說句實在話,當年婆婆做出那樣的決定,我們都全力支援。
倘若你真有個三長兩短,待我們百年之後,又有何顏面去見地下之人?此事還是交給我和大嫂吧。”
沈若汐用力地搖了搖頭,眼圈瞬間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這件事還是交給我吧!大嫂、五嫂,一直以來,三個孩子都是你們在悉心照料,你們若是有個萬一,那該如何是好?
沒有爹孃疼愛的孩子有多可憐,你們難道不知嗎?我今年已然十九歲了,每每想起自己沒了爹孃,都會覺得委屈,感慨自己命運多舛。
你們又怎忍心讓清兒、瑤兒、霜兒這三個孩子也淪為孤兒呢?”
沈若汐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無盡的悲切與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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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瞬間陷入了沉默,沈若汐最終咬了咬嘴唇,堅決地道:“淳于澈不能死,你們怪我也好,恨我也罷!如今兩國局勢算是平穩了,再也經不起任何折騰了。”
“若汐,我懂的,什麼都懂,放心吧!”鄒氏壓低聲音說道。
她懂?她到底懂什麼?
沈若汐抬起眼眸,滿是疑惑地望著鄒氏。鄒氏輕聲說道:“誰不能有個意外?行了,你別操心了,我們都不會有事。接風宴定在傍晚時分,我們都得準備準備,還要進宮呢。”
沈若汐滿心狐疑,還欲再說些什麼,卻被鄒氏推了一下,“不是我們不留你,你身份特殊,可能進宮要早點,快回去吧!我們也得瞧瞧這個淳于澈是何模樣!”
沈若汐無奈,只能先回戰王府。
看著沈若汐漸漸遠去的身影,鄒氏輕輕嘆息道:“若汐心裡最苦,我們死了一個夫君,這些年都難以從悲痛中走出來,而她卻失去了那麼多的親人。
此事交由我們來做,每年的十月初一是秋獵的日子,沒剩幾天了。”
楊氏點了點頭,“我知道,人有失足,馬有失蹄,誰能知曉天災人禍何時降臨?放心吧!”
鄒氏微微頷首,“我知道,不擔心。”
楊氏輕輕摁了摁她的手,原本柔和的眸子慢慢變得冷酷起來。
她不在乎什麼家國大義,她心中只認定一個道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沈若汐回到王府,君墨泠尚在皇宮未歸。
她靜靜地坐在那裡,回想著大嫂和五嫂說的那些話,只覺心神不寧,一顆心彷彿被無數的絲線纏繞,越纏越緊。
可此刻的她,卻又無計可施,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自己能夠將那潛在的危險早早扼殺在搖籃之中。
窗外的陽光透過雕花窗欞,斑駁地灑在地上,光影交錯間,沈若汐內心的紛亂又添了幾分。
:()棄婦?閃瞎你們的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