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老闆是個王爺,還以為只是個大商賈!
段玉苒的心擰了擰,但很快就恢復了。
“沒有,顧爺有事留在京中,我與家人在山莊暫住一段時間。”段玉苒微笑地道。
工匠們的臉上露出失望之色。
段玉杭在工匠和妹妹之間來回看了看,不明白這些工匠怎麼會認識自己的妹妹!
“從去年萬壽節過去沒多久,發生了那件事之後,耿老爹就向顧爺請辭,一家六七口都回平城去了。”一個工匠道。
“那件事?什麼事?”段玉苒不解地問道。
“顧爺沒跟段小姐說嗎?錦繡那丫頭經常跟著送琉璃的車進京,九月下旬的時候又去了一趟,卻在回來的路上出了事!不但被歹人擄去糟蹋了,還被挑了手筋、戳瞎了雙眼!”那工匠嘆息地道,“那丫頭命大,顧爺派去搜尋的人在一處山溝子裡發現了渾身是血的她,帶回來又請了名醫救治。命是保住了,但人……唉。”
段玉杭和段玉苒聽得目瞪口呆,渾身惡寒!一個女孩子竟遭遇到這種慘事,實在是……
“傷害錦繡姑娘的歹人可抓到了?”段玉苒問道。
“沒有。”
段玉苒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憤怒,難過,怨恨……
倉庫內沉默了一會兒,那名工匠又道:“耿老爹和他的兩個兒子本就是咱們這琉璃窯最好的師傅,他們一家走了,後來開的幾次窯燒出來的東西,顧爺看了都不滿意,年前琉璃窯也就沒出什麼成品了。連顧爺也沒再來過了。”
十月,顧衡奉旨去了卓州監督銀礦開採的事,所以才沒過來吧。而自己後來也因為騙婚的事忙得焦頭爛額,倒沒發現最後一次交給寶瓏齋的畫稿成品並沒有送到琉光閣去!
環視了一眼空蕩蕩的倉庫,段玉苒的心情又低落了。
“你們這麼多人,都比不上一個耿老爹?”旁邊的段玉杭突然插嘴道,“那之前你們都是吃乾飯、不幹活的?”
“哥哥!”段玉苒氣得朝段玉杭翻了個白眼兒,哪有他這麼說話的!
倉庫裡的工匠都紅了臉,有兩個年輕的不服氣地梗著脖子粗聲道:“以前燒窯時,都是耿老爹或耿大、耿二指揮大家作這作那,也不曾教過我們詳細的東西!甚至有時候還會讓我們避開,我們當然燒不出他們老耿家獨門秘技搗鼓出來的琉璃了!”
“切!”段玉杭不屑地嗤聲。
段玉苒的眉頭也皺了起來。民間手藝人藏私是很正常的事,就算是拜師學藝,師傅也不會把所有的絕招都教給徒弟!
不是有句話嘛,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在古代,除非是無子嗣的老師傅會把絕藝傳給能為自己養老的徒弟,否則像耿老爹這樣有兒孫的老師傅,是不會讓其他工匠知道自己燒製琉璃的特殊手藝的。
但是,段玉苒想到自己去年來莊子上,與耿老爹研究琉璃壁畫磚時,與他詳細聊過用料、火候等相關的話題!可能是耿老爹想將琉璃壁畫做好、又覺得她不是做這個的同行,便說了挺多!段玉苒還與耿老爹交換了一些燒製上的意見,耿老爹很高興的說要試一試……
“去年十月,京中可送來了琉璃首飾的畫稿?”段玉苒問最先跟自己說話的工匠。
“送來了,但燒出來的成品,連寶瓏齋吳掌櫃的眼都沒入。”工匠尷尬地道。
段玉苒點了一下頭,臉上又揚起了笑容道:“大家別灰心,耿老爹雖然走了,但你們也都是會燒琉璃的師傅!只不過是需要多琢磨、多試幾次罷了!我與耿老爹在平城時就打過交道,去年在山莊裡因為琉璃壁畫也聊過許多。待我回去想一想和整理一下燒製琉璃的法子,然後再過來跟大家一起試著開窯,如何?”
工匠們的臉上露出喜色,也有的露出懷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