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沈聞卿的目光全程都在那籠子裡的白狸貓身上,直到所有的籠子都被拿走了,他這才依依不捨的收回了目光。
而遠處的白稷初似乎對這些都不怎麼感興趣的樣子,只是目光時不時的落到沈聞卿的方向。
等桑國使臣覲見完,他這才慢悠悠的收回了目光,微微垂著眸,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
接下來只剩下沙勒使臣覲見了。
隨著殿外傳來一聲“沙勒使臣覲見——”,大殿內又重新恢復了安靜。
不知道是不是沈聞卿的錯覺,他總感覺白暮凌臉上的笑容似乎淡下去了一些,就連周圍剛才還在竊竊私語的人都坐端正了不少。
白暮凌揹著手重新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完全沒了剛才對待桑國使臣時那種友好的態度。
沈聞卿抬眸納悶的看著坐在上首的人,總覺得白暮凌看起來像是裝都懶得裝了。
他想到這裡頓時更納悶了。
這沙勒使臣是怎麼了嗎?白暮凌好像很不待見他們的樣子。
沈聞卿正慢悠悠的思索著,門外便有幾個穿著和京城不大一樣服飾的人依次走了進來。
為首的人一臉的絡腮鬍,膚色要比周圍的其他人要黑上許多,看起來像是常年經歷陽光的暴曬的樣子。
所有人都是統一的土色著裝,一頭細卷的棕色頭髮被同色的頭巾圍著,耳朵和脖子上都戴著誇張的金色飾品,就連腳踝上都掛了幾個金圈。
進來的人著裝和膚色都和辰國的百姓大不一樣,很顯然這些便是沙勒的使臣了。
走在最前面的應該就是領頭的使臣了,他微微仰著下巴,走得並不快,就這樣毫不避諱的將目光落在上首的白暮凌身上,似乎絲毫沒有意識到在辰國這是一個很不敬的行為。
後面跟著的人倒是微微垂著眸,臉上沒什麼表情,抬著一個很長的木盒子規規矩矩的跟在後面慢慢往前走。
沈聞卿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很清晰的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
沙勒的使臣們走到大殿中央後便停了下來,隨後彎腰很是敷衍的行了一個禮,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要跪下行禮的意思。
跟在後面抬著盒子的人甚至只是幅度很小的彎了一下腰。
雖然沈聞卿也不是很懂這些古代的禮儀,但他見狀也下意識的覺得這稍微是有點敷衍了。
看白暮凌和周圍人這副模樣,想來往年沙勒使臣來這裡的態度也和這差不多吧。
這麼不情不願,也是為難沙勒還每年都派使臣來拜年了。
他們這大費周章的,不會只是單純的想給白暮凌添堵吧?
沈聞卿抬眸看著沙勒使臣的背影,正想著呢,就見旁邊的宋羽隨突然悄咪咪的偏了過來,小聲嘀咕著。
“沙勒真是越來越過分了,往年沙勒國王伊莎裡親自來行禮都沒這麼敷衍的,我看他們就是故意的,這態度,還不如不來呢,真是為難他們特意來一趟給咱們添堵了……”
沈聞卿聞言也覺得是這樣,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隨後又注意到什麼,轉頭低聲問了一句。
“沙勒國王是女的?”
伊莎裡這個名字確實不像是男人的名字。
“對啊……”宋羽隨點頭,一本正經的科普,“沙勒最近好幾任的國王都是女的,不過沙勒只是個邊境小國,人口也不多,國王會是女人也正常。”
“哦……”沈聞卿一想也覺得確實沒什麼毛病,雖然古代普遍都尊崇男尊女卑,但像這種邊境的國家,會有女子繼位也是正常的。
況且這也只是小說設定,又不是真的歷史,就更沒有必要去深究這些小問題了。
“往年沙勒國王都是親自來嗎?沙勒和辰國關係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