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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辭鏡的這句話,猶如利劍,劈開了徐觀己自認已經修煉圓潤的道心。

直到這一刻,徐觀己終於發現,他竟已不知不覺中不再將自己與凡人視作同族,而他對這些凡人的態度,看似有禮,實則帶著施捨的居高臨下。

明明……明明他最厭惡的就是這樣的仙人……明明當年的他就是——

但如今,他卻也變成了這幅模樣嗎?!

徐觀己表情空白,心神大亂。

寧斐深深看了沈辭鏡一眼,而後望向同樣面色難看的白玉京和留仙門眾人,譏誚道:「如今我可以拘走她了?」

無人敢應。

因為哪怕是白玉京的弟子,在天道之下都不可否認自己的同族,不敢明目張膽地說「凡人的性命於修士而言就是不值一提」。

寧斐哼笑一聲。

「拿下!」

鎮海衛們精神一振,揚眉吐氣,手上毫不留情,將那花容慘澹的侍婢重新捉住。

「帶走!」

寧斐目光在白玉京眾人面上一掃,冷笑一聲,拂袖而去。

第22章 血債血償

當謝非言處理完事務、從鎮海衛的地牢中離開時,天邊高懸的烈日已經被幽幽的月影所取代。

謝非言抬頭看著月色,嘆了口氣:一天的時間,竟就這樣不知不覺中過去了。

他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眉心,轉身準備回自己的住處,而下一秒,一個露出諂笑的人影就從角落的陰影跳了出來,湊到了面前來。

「大人!寧大人!勞累一天辛苦了,今晚小的做東,咱們上攬海閣喝幾杯如何?」

謝非言不必抬頭都知道說話的是何人。

「放肆!」謝非言不輕不重地呵斥著,「你小子這是皮癢了?還是上次的鞭子沒打痛?鎮海衛非休沐時間不得飲酒,你又忘了?!」

湊上來獻媚的人名為崔清河,任鎮海衛僉事一職,也就是謝非言的助手。別看崔清河這廝的名字聽起來格外清正廉潔,實際上他滑溜得像是泥鰍,而且為人好酒、好色、好打聽,不知道有多少次因此誤事。如果不是因為崔清河實在能力過人,在處理公務上很有一手,能夠為謝非言分擔工作、給他空出個人時間去搗鼓別的事,謝非言早就把這煩人傢伙踢出自己的視線了。

謝非言嘴上呵斥,腳下也沒停,拐進大牢旁的僻靜小巷,抄小道走向了自己在廣陵城的府邸。

但崔清河膽兒也肥,在面對「寧斐」這兇名在外的頂頭上司的拒絕時,依然嬉皮笑臉,而且還不肯被輕易打發走。「大人,寧大人,哪怕不喝酒,咱們去吃幾個菜也好啊?!」他死皮賴臉地跟在謝非言肩後一步的位置,亦步亦趨,口中振振有詞,「大傢伙都快一個月沒見著您了,如今您可算是回來了,大家這不就想要跟您好好聯絡聯絡感情嘛!」

謝非言哼笑道:「滾蛋。什麼聯絡感情,你怕不是想聽八卦!我明瞭告訴你,我這次告假可不是衝著江湖的八卦去的,想要從我這兒聽到些什麼?沒有!」

「哪兒能啊!在寧大人眼裡,我就是這麼個人嗎?」崔清河急了,快走兩步,接著一頓,壓低聲音,鬼祟道,「大人您真沒見著什麼事?」

謝非言呵了一聲:「沒有!」

崔清河追問:「聽說晉州城發生了大事,寧大人您真不知道?」

謝非言面色不變:「我是去老家祭拜的,那地方窮鄉僻壤,能知道晉州城什麼事?怎麼?莫不是又有江湖人士在晉州城鬧事,擋了東方少爺的財路,還是楚國又要調整對晉州城的徵稅,惹得東方少爺再度震怒?哼,無論是不是,東方少爺的事,咱們最好少打聽,少知道,懂嗎?」

崔清河明白謝非言為何會有這樣的反應。

廣陵城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