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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頁

——就在一個時辰前,他還在研究這個筆跡主人的計劃書。

謝非言回頭看了榻上的那團血色,若有所思。

他輕輕拾起書籍, 想要看得更仔細一些,然而就在此刻, 他發現這本被血跡浸濕的書籍邊緣稍稍有些焦黑。

焦黑?為什麼?

謝非言稍稍一怔,又拾起散落的另一本書, 仔細觀察。

沒錯, 這本書籍的書頁邊緣也有焦黑。

他一路看了過去, 發現散落的書籍不少書頁都要輕微焦黑的痕跡。最後,他來到了陸乘舟最初倒下的地方,看著地面的血漬模樣,在腦中模擬出了陸乘舟倒下的樣子,緊接著,他的目光落在了書桌的角落——在這裡,有一團細細的血色擦痕。

謝非言沉聲道:「李先生,敢問陸城主手上可有什麼東西?」

李先生其實在進入書房的第一時間就看到了陸乘舟手中緊攥的黑色紙團,但他並未放在心上,如今聽到謝非言的問話,也只是如實回答:「一團有些焦黑的紙。」

「紙上有寫什麼嗎?」

「並無。」

「是否紙張還有些濕潤?」

李先生驚訝道:「你怎麼知道?」

謝非言嘆了口氣,指向書桌,道:「李先生,你可以過來看看。當陸城主被刺倒地時,他曾經做了一個動作。」

李先生面色沉凝,很快來到謝非言身邊,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很快察覺到了端倪:「陸城主曾將手放在書桌下……不過應該只是中毒後的症狀。」李先生道,「在襲擊陸城主的匕首上,塗了一種海獸的毒,這種毒會令人四肢麻痺,有時候也會出現控制不住手腳的情況。」

謝非言先是點頭,再是搖頭:「李先生,你仔細看地上的血漬與擦痕,你看陸城主倒地後可有抽搐的情況?」

李先生頓了頓:「並無。」

謝非言道:「他倒地的位置,離書桌角落分明還有不遠的距離,但他中毒後四肢無力,卻依然努力向書桌角落伸出手,為何?」

李先生並非蠢人,很快明白過來,皺眉道:「你是想說陸城主手中的紙團就是留給我們的訊息?可那上面分明什麼字都沒有。」

謝非言道:「並非只有字才能給人訊息,李先生,你難道忘了嗎?在什麼情況下紙張會變得濕潤焦黑?」

不等回答,謝非言迅速接上:「兇手能夠近距離一招制服金丹期的城主,定然不會是尋常武夫,所以在匕首刺出的那一刻,匕首上定然會攜帶兇手的靈力。這樣的靈力,散去得非常迅速,所以現在的我們已然什麼都察覺不到了。但是,在兇手動手的當時,離城主最近的紙張卻記錄下了兇手的靈力特性——濕潤,焦黑,這是水雷混合屬性的靈力。」

李先生眉頭微皺。

謝非言道:「若是李先生不信,可以翻看散落在地上的書籍,此刻書籍的書頁邊緣,正有少許的焦黑,只不過是因為沾染了血漬的緣故,看不出水屬性罷了。」

李先生掃了書籍一眼,道:「既然如此,你又——」

李先生突然卡住了。

原本,李先生是想要問謝非言,既然散落在血泊中的書籍只能看出雷屬性的靈力,為何他不認為兇手是單純的雷靈根,反而憑陸乘舟手中的紙團,認為兇手是有著水雷屬性的混合靈根?

但下一刻,李先生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他想到了此刻城中唯一一個單純的雷靈根的人:雲霄公子,雲不缺。

這一瞬間,李先生冷汗連連,驟然明白兇手真正的意圖。

原來,兇手並不是想要將刺殺廣陵城城主一事扣在無關緊要的寧斐頭上,而是要扣在雲霄公子、扣在道盟頭上!兇手之所以沒有一招刺死陸乘舟,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