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玉清真人教你的?」
「嘿嘿。」宋執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再次心機地跳過自己師父,道,「而且我想,若我當真為了討好你便事事遵從你,事事聽從你的吩咐,那你肯定也會很瞧不起我,更不會將我當作朋友了吧!」
這一刻,這個一直表現得性情古怪又陰晴不定的姑娘,側頭看他,終於露出了些許真心的笑來。
「你可真是個傻子。」
「我不傻!就是……只是……」只是可能在你面前顯得有些傻罷了。
在這之後,這位美麗傲慢又古怪狡猾的姑娘,終於開口向他說起了百年前的故事。
她說起了那片大漠綠洲下的女子們,和那些在沙漠中孱弱求生的人們,也說起了那十年如同曇花一現的繁榮絢麗,和那個一手鑄就了大漠上那顆燦爛明珠的男人。
宋執安從未聽過這些事,而夢觀瀾口中那以凡人之力就叫沙漠重返綠意的故事,更是如同神跡。
但他沒有打斷也沒有質疑,只是將它們牢牢記下。
最後,宋執安問道:「那她們之後如何?」
夢觀瀾看向了大漠的盡頭。
「這就要問她們了。」
二人走了數日,來到了大漠盡頭的一處古城。
這座古城名為神女城。傳聞,這片土地數千年時還只是一片黃沙而已,但某一天,神女從天而降,搬來綠洲,而後素手一揮,便令這黃沙之上平地起城。而這座城,就是神女城。
而這座城內最受尊崇的,就是神女教。
來到這神女城後,本就很少笑的夢觀瀾笑得更少了。她的行蹤開始變得詭譎,每日早出晚歸,有時候甚至徹夜不歸。
宋執安很是擔憂,終於在一天晚上堵住了夢觀瀾。
他擔憂道:「你是不是獨自去做什麼危險事了?我打聽過了,中原以北的那黃沙下,曾經的確有一個名為聖火宮的地方,但自從神女教去過後,聖火宮的弟子就與神女教的人一塊兒消失了……你,你是聖火宮的弟子,對不對?你想要來找神女教探明訊息?還是你覺得當年的事就是神女教做的,要來找她們復仇?」
夢觀瀾淡淡道:「怎樣都好,這是我個人的恩怨,你在客棧等著就好。」
宋執安惱怒道:「什麼叫做在客棧等著就好?我本就是為了保護你而來的,怎能叫你獨自去冒險?!」
夢觀瀾搖頭嘆道:「說你是傻子還不信,你便是跟著我去了又能做什麼?你是會打探訊息,還是會殺人?你是會與人虛與委蛇,還是懂得如何對人嚴刑逼供?」
宋執安張口結舌。
夢觀瀾道:「你既什麼都不懂,自然是在這兒等著就好。」
宋執安艱澀道:「我……我可以學……」
夢觀瀾再次搖頭:「何必如此?你我本非同路人,只是機緣巧合才共同走過這一段路罷了,你有你的陽光道,我有我的獨木橋,我們遲早要分道揚鑣,你又何必放著你的大好前途不要,來與我這樣的人同流合汙,學習那刻毒之事?我這些天不帶上你非是我瞧不起你,而是為了你好罷了,你何必這麼大的反應?」
宋執安皺眉,覺得這話真是刺耳極了:「是不是同路人,哪裡是一人說了就算?再者說,一件事有千萬種取法,哪怕是探聽訊息,也不是隻有你的法子才管用的,何必鑽那牛角尖,說什麼同流合汙又說什麼分道揚鑣的話?你只消告訴我該做什麼,我自己會判斷如何做如何學,不需要你為我好!」
夢觀瀾愣了,第一次被這傻子堵得說不出話來。
這一刻,她終於發現了她師父在她身上留下的無形刻印,還有那個本該被她警惕,卻又險些重蹈覆轍的陷阱。
她晃了晃神,有些不合時宜地想到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