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洲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赤條條地趴在一個人的身上,怔愣了好一會兒。
等抬頭看清這是夏涼思,立刻跳到了床下,不管自己渾身赤條條,奪門欲逃。
「黎洲!」他一動夏涼思就驚醒了,誰知他動作那麼快,夏涼思沒能抓住他。
黎洲因為夏涼思喊他那一聲,僵在門口不敢動。
夏涼思下床,提著被子走過去將他裹住,從後面抱住了他。
黎洲下意識縮了一下,掙扎著要躲,不能碰他,他會不舒服。
夏涼思嘆了一聲,隔著被子抱緊了他,低頭用下巴貼上黎洲的側臉,說:「可以碰,你可以。」
感受到臉上溫熱的觸感,黎洲徹底怔住了,宿醉後遺症讓腦袋鈍鈍的疼,伴隨嗡嗡一陣耳鳴。
過了好半天,黎洲張了張嘴,嗓子啞得不像話,話都說不清楚:「為、為什麼?」
夏涼思把他轉過來,認真地看著他:「我想和你在一塊。」
黎洲抓緊身上的被子,盯著夏涼思臉,吐出兩個字:
「傻逼!」
你他媽就是傻逼!
我他媽比你更傻逼!
————
大年初一這天,時寒聲是被懷裡的李瑜摸醒的。
兩個人像疊勺子一樣側躺著,時寒聲抱著李瑜,胸膛貼著他的背,一條胳膊被李瑜枕在脖子下面,一條胳膊搭在他腰間。
李瑜把時寒聲搭在他腰間胳膊擱到了胸前的位置,捲起睡衣袖子,摸著他的胳膊。
傷口已經長好了,還留著一點點粉色的疤痕,李瑜摸了兩下,又低頭親了一口。
時寒聲被那撓癢癢似的撫摸癢醒了,接著溫熱的呼吸和輕柔的觸感落在胳膊上,時寒聲手一緊,把李瑜撈進懷裡。
李瑜驚呼一聲,沒想到時寒聲這麼快醒了,想到自己剛剛的小動作,有些不好意思,僵住身體沒敢動。
時寒聲蹭了蹭他的脖頸:「醒這麼早?」
李瑜被蹭得舒服,丟開那點不好意思,翻過身看他,「剛醒。」
時寒聲親了親他透亮的眼睛,舉起胳膊對他說:「早就好了。」
李瑜抿著唇,抓住他胳膊,摸了摸其中一道平整細長的傷口:「爸爸的劍劃的。」
李瑜抬眸看向他,語氣肯定,又帶著歉意,讓時寒聲一時啞然。
時寒聲和薛青玉在這件事上十分默契地達成一致,絕口不提他們打過一架的事情,胳膊上的傷口也推到那鬼物身上。
沒想到李瑜早就知道。
時寒聲抱住他,拍了拍他的背,「是意外。」
李瑜眼神一亮,「我還以為你們打架了!」語氣帶著僥倖,尾音輕快起來。
時寒聲笑了:「沒有。」
「那就好。」李瑜仰頭親了親時寒聲的下巴,窩在他脖頸處。
既然寒聲和爸爸都不希望他知道,那就裝作不知道好了。
我很好騙的。
李瑜和時寒聲下樓的時候,已經有很多妖精前來拜年了。
這兩天陸續有烏鴉精回來,在山莊住下的,昨晚也在餐廳隔壁搭了桌,一起吃了餃子。沒在山莊住下的,今天一早也聚了過來,給時寒聲一家拜年。
時謙如今算是他們一族的族長,時寒聲又是他們烏鴉精中唯一的大妖,自然要前來拜會。
而李瑜也被時謙拉著,介紹給了族人,「這是我家寒聲的物件,也是我兒子,還是大明星,請諸位多幫襯。」
叔伯們連聲道好,說在電視上見過李瑜,七大姑八大姨直誇李瑜俊俏,與時寒聲非常般配。
李瑜被誇得飄飄然,整日樂得合不攏嘴。
即便知道對方可能只是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