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倒是錯怪了她。想她一介女流,能練成這般武藝,又闖下偌大名頭,真個不輸男子。”跟著又鬱道:“只是與她一介婦人謀事,傳揚出去,折了威名。”
吳用輕嘆一聲道:“哥哥休要小覷她。不知哥哥可曾聽聞華州史家莊與少華山兩處?”晁蓋擊節讚歎道:“那史家莊九紋龍史進乃華州第一豪傑,那少華山朱武草莽中第一智謀之士,更是打出替天行道、劫富濟貧的大旗來行事,不犯良民,只管不平事,更是深得我心,神交已久,怎會不知?”
吳用道:“哥哥可知這兩處共尊之主是誰?”晁蓋搖頭道:“這個卻是不知,要那史進與朱武兩個都能敬拜之人,只怕乃是天人,豈會在江湖上碌碌無名?”吳用笑道:“這個人哥哥早已見了,正是哥哥口中那一介婦人。”
晁蓋聞言大驚,手忙腳亂間茶杯也打翻了,口中驚呼道:“那兩處共尊扈官人為主?”
吳用頷首道:“正是。這幾日與公孫先生下棋時,他便常說起這兩處之事,聽他口氣便是想在幹完生辰綱這事後,力邀我等入夥。小生攀談之下,公孫先生也據實相告,方知扈官人便是兩處共主。那史進乃是扈官人師弟,朱武等也早幾年前便尊奉扈官人為寨主,公孫先生也是今歲初入了夥,現在坐了少華山第二把交椅。少華山與史家莊之所以如此興旺,正是扈官人幕後一手謀劃。如今除少華山、史家莊外,還有桃花山,滄州柴進大官人莊上也與她結生死之盟,算上薊州扈家莊老家來,便有四五處豪傑皆效死力。扈官人可真非常人,便是許多男兒漢英雄豪傑,也做不出她這般一副家業來的。小生聽後,也大為心折,試想若她真是一介婦人,為何如此多的江湖豪傑供她驅策?”
晁蓋默然無語半晌後才道:“如此看來,真是我小覷了她,不能當她婦人看待。”跟著道:“教授,如今慢待了她,卻如何是好?”吳用問道:“哥哥到底如何得罪了她?”晁蓋老臉一紅,只是不肯說,口中道:“與她有三擊掌之約,不能說。”吳用道:“哥哥不說時,小生也不知如何開解兩位。這樣吧,只做哥哥打個啞謎,小生猜上一猜,若是猜對了,也不算哥哥違諾。”晁蓋心急無計,囁嚅片刻後方才應了。
吳用沉吟片刻道:“看哥哥神情,此事必定尷尬,扈官人又要哥哥擊掌立約,守此秘密之事,而且經此事後,哥哥也知曉了扈官人身份,這事也不難猜。”當下一拍大腿道:“定是哥哥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可是見了扈官人身子?”晁蓋愣了半晌後方道:“教授果然妙算,但也不算看了身子,她那裡穿了綢衣,只見得身上曲線玲瓏。”當下將那日之事說了。
吳用聽了之後笑道:“原來如此,哥哥,此事也並非壞事。”晁蓋皺眉道:“看汙了她的清白,如此還不是壞事?”吳用道:“哥哥請聽來。這扈官人素有奇志,巾幗不讓鬚眉,聽公孫先生說,對任何男子都不假辭色,至今尚無婚配。既然哥哥與她有這麼一段姻由,便是好事。哥哥也尚未婚娶,早晚娶了她來時,偌大的家業便都是哥哥囊中之物……”
才說到這裡,晁蓋大怒斥道:“這是甚話?晁某昂藏七尺男兒,自有家業,何須去謀算一介女流之輩來取大業?豈是英雄豪傑所為?此話這裡住了,休要再提!”
吳用吃他一回呼喝,也紅了臉坐下。片刻後晁蓋方道:“言語重了,教授休怪。”吳用道:“哥哥歷來光明磊落,嫉惡如仇,自然不屑此等宵小伎倆。”晁蓋道:“還是你知我,大丈夫建功立業,只靠自己手段,去攀附一個女子,不算本事。只是教授,如今惡了扈官人該如何化解?”
吳用道:“小生觀扈官人生性豁達,與保正一般的豪邁,只消保正先去賠個禮,定然寬恕,今後也不拿她當一介婦人看待,只拿她做兄弟看待,料想也就無事。”晁蓋道:“只是與一個女子賠禮,掃了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