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就此氣絕而亡。
殺了欽宗之後,龐萬春冷冷回頭,道君皇帝已經癱坐在地上,便連叫喊的力氣也無,當龐萬春扯住他的時候,道君皇帝在電光火石之間福臨心至,這才想明白來,腦海中便閃過一個念頭:“是她派人來殺我父子,她還是要做皇帝,絕不會留我父子……”才想到這裡,胸口一陣劇痛,眼前一黑,一代風流才子般的道君帝王就此魂歸天國。
取下二帝首級之後,龐萬春大步走了出來,院內石寶見了他手中兩顆首級,猙獰的面容上顯出一絲獰笑,緩緩道:“大王並一干將士血仇得報,大事已了。”龐萬春卻道:“我等還有大事未完,便是要將我拜火教延續下去。”石寶頷首道:“正是,便先差人向扈泊主覆命吧。”
便在這一刻,百里之外,東昏縣三娘軍營之內,帥帳中一陣風吹過,三娘案頭的燭火一影一暗之間,正在帥位上閉目養神的三娘猛然睜開鳳目,望著正在案頭挑燈芯的龐秋霞道:“什麼時辰了?”
龐秋霞挑了那燈芯,帳內又明亮起來,口中道:“便是子時三刻了。”三娘緩緩頷首道:“若無意外,你大哥已經得手了。得報大仇,你不開心麼?”
龐秋霞略略垂首道:“不知道,當年才逃出江南時,那仇恨之心卻是深如海,但如今聽聞他趙宋宗室被金人如此欺凌,非但恨不起來,反倒有些唏噓悲憐之意。”三娘聞言微微一笑道:“女子懷孕之後,便會心慈手軟了,傳言果然無錯。”
龐秋霞奇道:“主公也曾生育,為何說傳言如何,難道主公有孕之時,對萬事萬物就沒有半點憐憫之心麼?”三娘搖搖頭道:“我與你們尋常女子不同,我的心比泰山還要堅定,不論什麼時候,該做的事就絕對不會心慈手軟。這天下間,你只有狠下心來,方才能救得大多數人,總是左顧右盼,優柔寡斷時,卻會斷送了更多人的性命。”
龐秋霞嘆口氣道:“屬下聽不懂,但今夜算來趙宋子嗣是要斷了,那可是一千多條活生生的性命啊。”三娘淡淡的說道:“比起黃河沿岸數百萬百姓的性命,那一千多條人命又算得了什麼?”
龐秋霞低聲道:“那倒也是。”三娘擺擺手道:“不說這個了,你過來有事麼?”龐秋霞道:“那新君今夜坐臥不寧,心虛混亂,想找主公過去說話。”三娘微微一鄂道:“難道她還真是血脈相連,居然有感應?也罷,我這便去瞧瞧她。”
說罷三娘便同龐秋霞離了城內軍營,二人來到新君趙下榻的行宮。說是行宮,也只是搬到東昏縣最大一家富戶的宅院之內,自從在三娘扶持下,宣詔草登帝位後,皇帝該享受的待遇,三娘能辦的都按規制辦了,未能辦的也只能從簡。
到了行宮之內,轉入院中,這裡密佈三孃親衛,守衛森嚴。轉到新君下榻的寢宮內,只見那新君一身薄紗睡裙在身,一臉愁苦,卻只在軟榻上斜靠著,左右十多名使女侍候。
三娘與龐秋霞到了面前,見過大禮之後,急忙跳起身來,扶起三娘道:“太師不必如此,都說了你是父皇與皇兄託付的重臣,今後不必如此大禮了。”三娘謝了一回。
起身後,三娘眼光灼灼,只盯著睡裙下那婀娜身姿,緩緩說道:“夜以至深,陛下為何還不安寢?”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側身緊了緊衣裙,口中道:“也不知怎麼的,便是心亂如麻,總覺得心緒不寧。”
三娘道:“許是這些日子遭逢鉅變,因此心神不安,我這裡開一副凝神靜氣的湯藥來,陛下喝了後,可安心歇息。”道:“不是,我總覺得心裡不安,像是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