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還不退出去!後堂是我家女眷,誰敢進去,我定花錢叫官府打死他。”
戰士們一愣,看了一眼王廣興。
王廣興道:“理他放屁,主席抓的就是他!”說完王廣興上前,用格鬥訓練的基礎拳法突然一拳猛擊在翟貴泉的面門,把翟老爺的鼻子都打得塌了進去,鼻孔裡鮮血迸出,淋漓的往下淌。
“誰要是再擾亂人心,就給我狠狠打!東家說革命不是請客吃飯!這些狗日的反動地主剝削階級,死到臨了還敢嘴硬!”王廣興把思想政治課上的學習成果活學活用一遍。
翟家老爺和他兩個兒子和管家等下人被五花大綁的拖去了打穀場,其餘女眷鎖在柴房裡,有留守的戰士們看管著。
看到翟家的人被押來,村民們驚訝的發現,翟老爺居然滿臉是血。
姚梵並不在意翟老爺臉上的血。既然要打土豪分田地,就不可避免的會有流血,因為這是一場無產階級與地主階級你死我活的較量,自己一旦輸了,下場比這要悽慘百倍。
“翟貴泉,你現在當著全村老實交待你的罪行!”姚梵道。
“姚東家!我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為何要害我!”翟貴泉被反剪著雙手綁著,跪在打穀場前邊叫道,青緞夾棉的馬褂上沾著鼻血,狼狽不堪。
姚梵本可以直接槍斃翟貴泉,再把田地和浮財分給貧農,但他知道這樣絕不是好辦法,如果只分田地不開批鬥會,就不能改變人們幾千年來的土地私有觀念,將會導致地主不服,農民心虛,地主覺得農民欠他的債,農民覺得欠了地主的情。
只有透過批鬥會,讓村民和長工短工們涕血訴苦,地主帶上紙糊的高帽,才能從精神上摧毀地主的不服氣和農民的心虛。
治世之道,移風易俗是最高境界。
“好,今天就要你心服口服!”姚梵轉頭對身邊的李璐說道“你來說。”
李璐站出來指著被戰士們按跪著的翟貴泉道:“姓翟的,你還記得白喜嗎?這事不冤枉你吧!”
翟貴泉聞言心裡頓時一驚,側過頭不言語。
李璐對著打穀場上的百姓喊道:“鄉親們,白喜大家都記得吧?村口佃戶老白家的那娃娃。”
聽見白喜這名字,村民們便搖頭嘆氣。
李璐接著道:“老白死的早,白喜沒了爹孃,被翟貴泉用索債的名目抓去家裡做工,沒日沒夜的給他家幹活,去年翟家死了匹乳馬,翟貴泉說是白喜養死的,叫管家王香把他綁在柱子上,抽的渾身都爛了,然後把人扔在豬圈裡。
我和村裡幾個老人聽說這事,都跑去看了,見到那娃娃被抽的渾身白肉都翻出來了,眼珠子鼓著,只剩一口活氣,鐵蛋家媳婦拿了一碗米湯喂他,他連口都張不開喝,當晚就在那屎尿遍地的騷臭豬圈裡斷了氣。翟貴泉連個草蓆都沒捨得出,直接就把白喜埋在後山的泥溝裡了!”
李璐說完憤怒已極,上來一把抓住翟貴泉的辮子,把他頭扯過來對著臉罵道:“老狗!你可記得此事!你敢抵賴嗎!”
邊上翟貴泉的兒子翟輝旺跪在那裡破口大罵道:“李璐你個目無王法的雜種,素來偷雞摸狗,我爹慈悲沒治你個狗日的,你今天還敢反咬!你一個人說得做什麼數!你叫個別人來說,有沒有這事!”
李璐對著打穀場前面蹲著的一人喊道:“鐵蛋!你說我可有一句瞎話!”
鐵蛋站起來不敢看前邊跪著的翟家人,哆嗦著說:“李璐大哥一句瞎話沒有,句句都是實話。”
翟輝旺罵道:“鐵蛋算個什麼東西!一個沒地沒房的草灰也能作證?這種事要找村裡的老人作證才能算數!”
鐵蛋媳婦站起來道:“別欺負人!俺家鐵蛋從來不編瞎話。”
李璐對著地上一個坐著的老頭拱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