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梵把手從毛衣下伸進懷裡,輕輕地搓著身上的油灰,山東春天的風很大,加上連日來沒有下雨,每次起風都會把農田裡的黃土吹得漫天捲揚。
院外的歌聲熱烈的飄進院牆裡面,聽見那熟悉的“解放區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區的人民好喜歡…………”姚梵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這時門口傳來了人聲。
“黃金鶯同志,主席正在午睡休息,你……你……你不能亂跑!”警衛員牛虎跟著黃金鶯屁股後面一路追進來。
“我來找主席彙報情況,你跟著我幹嘛?”黃金鶯嗔道。
“虎子你出去吧。”姚梵擺擺手示意警衛員出去。
“主席,我們黃家都是開明士紳,對公社的政策是擁護的,既然要分田地那就分吧!可是現在有些人吵著鬧著要分浮財,我想不通。”黃金鶯氣鼓鼓地道。
姚梵皺眉道:“群眾對於剝削階級有意見是正常的,但是按照我們的政策,對於開明士紳原有的房產和家財是不會動的,對於一些流言蜚語你不要大驚小怪,不會有人動你們家的,公社的政策是明確的。”
“有主席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黃金鶯立刻轉憂為喜,笑道。
說完,黃金鶯搬了一把小竹椅坐到姚梵邊上,笑嘻嘻地看著姚梵。
“你這樣看著我幹嘛?看起來怪慎得慌,你下午沒有課嗎?”姚梵苦著臉道。
“今天下午馬老師在大課堂講解資本論和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學員都去聽,我沒有課要上。”
“那你也去聽聽,加強學習。”
“我是打算去聽來著,就是想問問主席您去不去?”
陽光照在黃金鶯柔美的臉龐上,嫩滑的肌膚上細細的絨毛泛起一圈光暈,身上穿的綠軍裝慰燙的平整,令她看起來聖潔而又美麗。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姚梵漸漸的喜歡上了黃金鶯,但考慮到黃金鶯的家庭出身,姚梵還在猶豫。他知道黃金鶯也喜歡自己,但他卻無法肯定,黃金鶯對自己的喜歡,究竟是一種革命小將對導師的崇拜,還是一種男女之間的情愫,或許兩者兼而有之。
“我接下來兩天有點事要出門,就不去聽了。”
黃金鶯聞言撅起了小嘴。
“那我也不去了。”
姚梵笑道:“那好吧,我陪你去聽。”
說罷姚梵把手放到了黃金鶯的腿上,握起她的柔夷在手中,說道:“你的手真美。”
黃金鶯的小臉通紅,卻不把手抽回去,用顫抖的聲音道:“最近又是幹活,又是下鄉,手都磨破了,這樣還美嗎?”
姚梵堅定的道:“美阿,怎麼不美,勞動者的手是最美的,體力勞動者和腦力勞動者都有一雙美麗的手。”
姚梵放開黃金鶯的手,站起身道:“我們去大課堂看看有沒有什麼活幹。”
黃金鶯紅著臉,興奮地跟著姚梵走出了這個小院。
這是姚梵第一次握她的手,黃金鶯現在無比的確定,姚梵是喜歡她的。
自從恢復女兒身以來,黃金鶯一直在試圖接近姚梵,她彷彿是總有問不完的話題,經常拿著書本來請教姚梵各種關於歷史、科學、革命、社會等等方面的問題,她似乎吃準了姚梵對她毫無辦法,而姚梵對她一次次的耐心解答也印證了她的想法。
感情是處出來的,作為姚梵身邊僅有的兩個經常能夠和他接觸的女性之一,黃金鶯自信自己一定能得到姚梵的心。
黃金鶯喜歡看桃花扇、西廂記,她覺得對於自己喜歡的男人,就是要大膽的去追求。
馬克思在濰坊縣衙大堂改成的大教室中侃侃而談,邊上的翻譯不停地把老馬夾雜著中文詞彙的英語翻譯成中文。因為德語翻譯稀缺,老馬主動選擇了一個英文翻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