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問道:「可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有,我們發現寧東昇與平遠的很多鹽商和糧商走的很近,這些鹽商和糧商大多都是侯爺心懷不滿。」丁秋說道。
楊正山臉上露出一抹冷笑。
不滿?
果然跟他猜測的差不多。
寧東昇不是傻子,雖然當初在騰龍衛楊正山折了他的面子,但那已經是六七年前的事情了,寧東昇不可能現在才想著報復楊正山。
而能讓寧東昇如此的冒險的彈劾楊正山,那背後肯定有著不為人知的利益糾纏。
鹽商不滿楊正山,這很正常。
因為如今遼遠省的鹽價已經降到十二文一斤,當初為了將鹽價壓下了,楊正山可是費了不少勁。
一邊給鹽運使司衙門施壓,一邊打壓遼遠的鹽商,再加上羅家以及諸多與騰龍衛有生意往來的商戶的配合,最終才將鹽價從三十文一斤壓到十二文一斤。
他不止降低了鹽的銷售價,還提高了灶戶賣鹽的價格,致使鹽商的利潤大減。
以前鹽業無疑是遼東最賺錢的買賣,而如今鹽業在遼遠幾乎跟尋常買賣一樣,主要講究一個薄利多銷。
雖然楊正山對鹽業買賣的定價只針對遼遠省,但實際上平遠省的鹽業也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特別是平遠北部地區,大部分食鹽都來自遼遠省,致使平遠的鹽商也不得不降價,不得不食鹽的利潤。
正所謂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楊正山沒有斷了他們的財路,但卻把他們的財路打了個骨折。
原本一年能賺數十萬,上百萬兩銀子,而現在一年只能賺幾萬兩或十幾萬兩的辛苦錢。
那些鹽商不怨恨楊正山才是怪事。
至於糧商會對楊正山不滿也很正常,總兵府雖然沒有在平遠收購糧食,但是卻在江南大肆收購糧食,這相當於搶了他們的貨源。
若是放在往年,平遠的糧商或許不會在意,可現在平遠的旱情已經顯現,明眼人都知道,未來一年遼東的糧價將會飛漲。
按照楊正山的估計,今年冬天到明年春天這段青黃不接的時間,將會是遼東糧價最高的時期。
糧價漲個六七倍都不是問題。
而且這段時間,平遠糧商手中的糧食也不會有太多,畢竟平遠大部分地區的糧食都會因為旱災減產或絕產,糧商根本不可能在平遠收到足夠的糧食。
他們想要收購糧食,只能去江南或東南購買。
可現在騰龍衛霸佔了遼東大部分海商,重山鎮大肆從江南收購糧食,這幾乎相當於斷了他們的貨源和運輸渠道。
沒有貨源和運輸渠道,他們面對糧食價格飛漲就如同眼看著一塊大肥肉擺在眼前,他們卻只能聞聞味。
為了能夠從江南等地收到糧食,也為了接下來他們的發財大計,他們必須要阻止重山鎮繼續收糧。
所以給楊正山添點麻煩,就成了他們最需要做的事情了。
一群糧商和鹽商聯合起來,以龐大的財富敲動官場,這在大榮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寧東昇不過是這些糧商和鹽商推出來的炮灰而已,而那份彈劾也不過是一種試探。
楊正山知道這些奸商肯定還有後手。
「有沒有查到有那些奸商參與其中?」楊正山問道。
丁秋低聲說道:「可以確定與寧東昇勾結的商戶有廣安府陸家丶餘家丶甄家,東陽府寧家,甄家,撫州易家丶舜州馬家丶薊州羅氏!」
楊正山雙眸微眯,「廣安府甄家和東陽府甄家!你確定?」
甄氏一族無疑是平遠省內最大的望族,其在平遠分支無數,幾乎每個府州都有甄氏一族的分支。
比如甄楊氏代表的就是延州甄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