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提防吧。
極目遠眺,天邊有些隱隱約約的山影,晉中的地勢有些特殊,除了沿著西部商道這一線還算得是一片完整平地外,被這條商道割裂成南北兩片的南片幾乎都是丘陵和平地間或夾雜的破碎地形,而北片情況也大體相同,除了在與龍泉相鄰地區像是開了一道豁口似的有一大片平地外,其他部分也都是淺丘和壩子混雜的地形。
這看似破碎零亂土地雖然並不肥沃,但卻蘊藏著帝國最富饒的煤礦資源,整個晉中府十四鎮,幾乎鎮鎮都產煤,不但煤質好,而且易於開採,加之扇江從晉中府城外流過蜿蜒進入中州,這裡就成為了帝國最大的煤產地,也是帝都最大的燃料供應地。
晉中煤商的富奢與揚州的鹽商和帝都的金融商人並稱帝國三大富庶商人群體,由此可見晉中煤礦主們的富裕程度,煤礦就如同黑色金子,足以讓人一夜暴富,而累積幾代便更是可以成為整個帝國也排得上號的富人。這些煤礦主們在發家致富後大多選擇了帝都作為置產興家的所在,而帝都的達官貴人們也都眼紅晉中資源的豐富,紛紛憑藉各種權勢手段向晉中滲透,幾百年來,不少原本出身帝都的貴族家族勢力也都慢慢浸入了晉中,加上晉中的本土煤商勢力向帝都滲透,兩相結合,晉中與帝都之間的關係密切程度甚至遠遠超過了晉中與河朔郡包括首府河間府在內的其他府之間的聯絡。而晉中城守一職更是牽動帝都許多人的神經,每一次晉中主要官員的調整上,總會在帝國官場上引起不大不小的風波,也成為了帝國官場變化的一個晴雨表。
但這一切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在經歷了太平教風波之後,晉中的煤商勢力大受打擊,幾乎所有煤商大戶們都不得不逃離躲入帝都避禍,而太平軍一掌握了晉中控制權,便將這些煤礦收歸太平教所有。但由於大量熟練工人的逃離以及加入了太平軍,加上煤礦主的避禍遠走,絕大部分煤礦事實上處於停頓狀態,而煤礦的銷路也隨之中斷,晉中一下子就成為了一個雞肋。沒有了銷路,這煤礦幾乎就毫無價值,煤炭也就和泥巴石頭沒有太大區別,缺乏經濟頭腦的太平教人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他們除了戰鬥和野蠻掠奪外,並不會用其他辦法來彌補經濟上的捉襟見肘,偌大一個資源豐富的晉中府在他們手中竟然無法從中獲得多少資金支援。
太平教的崩潰似乎又為晉中煤商勢力的捲土重來帶來一線希望,帝國大軍重新恢復了對晉中的控制似乎預兆了這一點,大批潛逃到帝都的煤商們又紛紛回到了家鄉,煤礦開始陸續復工。但是現實往往並非像想象中的那麼美好,隨著帝國中央控制的軍隊大規模擴編,而帝國中央財政明顯無法支撐這樣龐大一支軍隊,尤其是在東海和江南先後斷絕向帝國中央繳納財稅之後,這個問題變得尤其嚴重,雖然帝國中央財政也還有些老底,但多達七個軍團的軍隊根本不是僅僅控制了一箇中州外加一個晉中的帝國中央能夠負擔得起的,但在面臨其他幾方的壓力之下,帝國中央又不敢裁撤幾個軍團,要想維持下去,不得不只有把這些問題轉嫁到工商階層來。
於是煤商們現在就成為最主要的捐輸物件。按照帝國中央的想法,晉中不但要負擔起駐紮在晉中的一個軍團軍費,而且還要負擔起另外一個軍團的開銷,這相當於要讓一個晉中府承擔兩個軍團的支出,縱是晉中再富庶,煤商們再有錢,也不大可能接受這種結果,其結局就是煤商們拒絕繳納,而駐紮在這裡的軍隊索性就實行軍官,取代政府強行收取各種稅收厘金充作軍費。而這也導致了當地煤商們與軍隊關係持續緊張,煤商的後臺們也不斷在朝中發難,攻擊軍部對軍隊管理不力,軍隊騷擾地方,導致民怨沸騰。而軍部則以國事為重,財政無力養活軍隊,不得不飲鴆止渴,採取這種手段來募集資金維持軍隊存在。好在當今陛下已經不大理政,許多大事都由幾名朝中重臣應對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