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海,混亂中四處奔逃的太平軍士兵自相踩踏,光是那些在黑夜中睡得迷迷糊糊計程車兵驚慌間不管自己戰友死活就往外狂奔計程車兵腳下就不知道有多少冤靈亡魂。
當從睡夢中被喚醒過來的於永志得知訊息後,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南營和西營雖然不是重心所在,但也佈置了四萬人馬,而且在南營和西營的外圍還各自佈置有專門負責防範的部隊,居然在一夜之間就土崩瓦解,這樣接踵而至的打擊讓於永志不得不靜下心來考慮這奪取天水一戰是否還有繼續下去的必要。
十八萬大軍現在只有不足十二萬人,而天水城依然巍然聳立,他當然不知道城內的第一師團已經達到了極限,他只能從白天戰場局面來分析,似乎城內沒有半點退讓的跡象,而幾萬遊牧騎兵的到來說明西北軍的援軍增援速度遠遠超過當初自己的估計,騎兵已經到達,並且給自己造成了相當麻煩,而一旦西北軍的後續部隊到達,到那時候損失慘重的自己即便是能夠拿下天水城,只怕也未必能夠守得住。
自是這般灰頭土臉的撤回河間又該如何向聲望以及一干本來就對自己有些不滿的溫和派交待呢?於永志也能夠估摸到也許成立的西北軍也到了最困難的時候,也許自己在加把力,也許明天自己再動用兩個最精銳的萬人隊發起攻擊,說不定天水城明天就會臣服在自己腳下。但是這一切都只是也許和可能,也許自己再投入兩個萬人隊換來的依然是慘重損失和羞辱,這一次損失的可都是隸屬於自己的心腹精銳,這樣慘重的代價已經讓於永志深感痛心,沒有了一支隸屬於自己的心腹部隊作後盾,只怕聖王隨時可以將自己拋棄在一邊。
想到這兒於永志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藍百林溫和中略帶一絲冷意的面容又浮現在腦海中,接掌了自己師兄一角的藍百林已經明顯獲得了聖王的全力支援,許文哲和薄近塵殘餘下來的勢力已經漸漸的在聖王的暗示和默許下歸順到了藍百林手下,整個河朔除開聖王不計,能夠與自己勢力相抗衡的只怕只有藍百林了,尤道方清癯而又飽經滄桑的瘦臉又在於永志面前若隱若現,一個有些模糊而又讓於永志心驚膽戰的念頭在他心中揮之不去。
自己已經掌控了河朔太平軍軍力的六成以上,聖王會不會認為自己權力過大而故意削弱自己力量呢?回想起出征前聖王溫勉的笑容,於永志又覺得不像,但這個念頭卻始終在他心間縈繞。自己大概真該聽從部下的建議讓軍隊休整一下,順便再打聽一下留守河間的訊息,也許河間傳來的訊息回有助於自己作出明智的決斷。
北線風雲咋起,南線卻早已是狂風暴雨襲。婁山關的攻防戰已經接近一個星期,馬其汗人的充分準備和堅定不移的鬥志最終還是贏得了回報。在付出了六萬多人的代價後,馬其汗人終於打破了婁山關,三江軍隊在絕望中爆發出來的戰鬥力讓素來剽悍狂野的馬其汗人也在內心深處對這個唐河帝國三藩中的元老表示由衷的敬佩,六個輪番進攻的兵團,無數先進強大的攻城器械都傾瀉在了這座看上去似乎並不太險峻的要塞城牆上,幾乎每一個進攻兵團都在這座要塞前損失了三成以上的兵力,尤其是兩個羽林兵團更是損失達到了四成。
關內關外焚燒屍體的煙柱隨時都在高高飄起,由於死亡數量太大和天氣炎熱,後勤部們根本無法處理這樣規模的屍體,不得不採取集中焚燒屍體後就地掩埋的手段,以防止瘟疫的傳播蔓延,濃重的屍腥臭和焚燒散發出來的異味更是將婁山關四周籠罩成為了一個巨大的焚屍爐。
當馬其汗人的飛狼旗終於在婁山關城頭上升起時,普天成忍不住熱淚盈眶。為了奪取這樣一座小型要塞,居然付出了超過兩個精銳兵團的代價,他自認為這是他有生以來經歷的最慘烈最險惡的一戰,他一直認為採取硬碰硬的強攻是一個主帥最無能表現,但作為同列馬其汗三將星的牙寧曾經說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