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所有的太平軍完全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攪亂了,一時間,大營內外計程車兵們狼奔豕突亂成一團,將找不到長,長找不到兵,一切都變得不可收拾,所有人都不知道自己的上司下級究竟在什麼地方,是命喪睡夢還是已經逃離戰場,此時此刻他們的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儘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一小股部隊的首先潰退成為這次大潰敗的源頭,就像一堵沙圍起來的堤壩,只要有一個缺口破損,立即蔓延擴散開來,立即引發了整個軍營的山崩似的敗退,恐懼害怕就像急性瘟疫一般迅速傳染到所有人,幾乎所有人都忘了平時自己的勇悍狂熱,心目中只有一個目標,先保住自己的性命要緊,農民奴隸的劣根性在此時得到了充分展現。一時間馬踏人踩,爭相後逃,混亂中自相踐踏和爭奪逃路火併造成的傷亡並不比真正被敵人造成的損失小多少。
沒有給敵人任何機會,興奮之極的嶽山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率領一個大隊的騎兵牢牢的鎖定這前面狼狽逃竄的前面這股太平軍,憑藉自己的感覺,他確認前面這夥亡命狂奔的傢伙絕對是太平軍中一個重要人物,單憑這群傢伙率領著的衛隊不時給予自己反擊企圖延緩自己的追擊就可以感覺出來,但已經喪失了戰機和戰意的敗兵如何能夠抵擋得住氣勢正盛的自己一方,每一次搏命反擊只是白白圍閻羅殿多舔了幾十條冤魂屈鬼,起不到任何實際作用。
從幾十股逃竄的亂軍中選擇中這一股,連嶽山也為自己的眼力感到自豪,已經逃出五十里地,嶽山率領的追軍卻是越逼越近,而前方的逃兵已經只剩下不足三十騎。
“前面的兄弟,你們已經跑不掉了,下馬繳械投降,我保證你們的生命安全!”運足中氣,嶽山沉聲喝道,距離前面的逃騎只有十幾丈,嶽山兩邊的追騎已經悄悄的分開來,漸漸形成一個半弧形的包圍圈,這等情況下,任是他肋生雙翼也插翅難逃。
眼見得對方充耳不聞只顧奪命狂奔,嶽山不由得心中火起,翁中之鱉居然還想逃脫,忍不住長嘯一聲,雙腿猛夾馬腹,利用健馬吃痛前衝的那一股衝力,嶽山雄健的身體沖天而起,一式鷂子翻身,身形在空中奇妙的一折一縱,直撲前方逃命的對方首要人物――一個驚惶失措的錦衣男子,這等打扮在太平軍中清一色棉布戰袍打扮將士中顯得格外刺眼。
而兩翼的精騎也早在嶽山的手勢示意下,恰到好處的突然向中猛夾,一時間,鐵蹄飛舞,羽鬃飄揚,幾十騎頓時混戰在一起,其他的百餘騎則遠遠的將這一群人圈在中間,不動聲色的注視這殺聲震天的戰局。而早已凌空至目標上空的嶽山更是猛撲下擊,殺氣勃然的刀鋒直指下方,一陣清脆的兵刃交錯聲後,企圖襲擊空中嶽山的兩名太平軍騎士慘呼著按著自己暗紅殷然的頸部墜下馬去,嶽山乘勢腳尖一點馬背,猿臂輕舒,早已將那個嚇得魂不附體的傢伙夾在腰中,而兩邊夾擊而至的屬下也已是馬到功成,將所有逃敵格殺的格殺擒下的擒下,無一漏網。
關下的地皮依然熱氣蒸騰,一眼望去,黑乎乎的焦味兒不時傳入鼻中,不時還有輕煙從某個縫隙冒出,提醒著善忘的人們這裡昨夜還是一個修羅屠場,舍內疲頓的臉色後面掩飾不住隱藏著的興奮和自豪,三三兩兩的後勤兵忙忙碌碌的清理著關下的戰場,無數枯焦的屍體只能夠湊合著被拋入收拾的大匣子中,其慘狀即便是見慣了戰場上腥風血雨的舍內依然感到有些作嘔的感覺。
一場漂亮的絕地反擊,這句話在舍內嘴裡咀嚼著,心中說不出的愜意,他也知道這不是一個為將者的表現,若是李大人在旁邊見到自己這副模樣,怕又不得把自己罵得狗血淋頭,但此時舍內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獨自一人站在牆頭上品味著這來之不易的大逆轉滋味。殘敵已不足懼,雖然他們集合起來依然數倍於自己,但這等完全喪失了鬥志的東西,即便是再多上十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