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慕容家為敵?
林柯沒說話,因為他真的不太知道這個慕容家是哪個家。
總不可能是諸子百家吧?
至於家族?
抱歉,京城家族太多了,他就知道幾個尚書家,頂多算上幾個侍郎的。
大儒在京城,就好比百萬富翁在華爾街、處級在京都。
那不得遍地都是?
誰有功夫記那麼多?
所以林柯沒說話,而是有些無奈地看向旁邊的黃老。
誰知,以前覺得挺沉穩的黃老,此時卻是變了。
只見黃老如同一頭暴怒的獅子一樣,一身道袍無風自動,身體直接騰飛而起,而後從他們站的位置落到一樓。
“與慕容家為敵?!”黃老冷哼一聲:“妹子,你讓小慕容出來,我看他是當虛河觀觀主當久了,已經天不怕地不怕了?!”
黃老的語氣很重,而且在他的措辭裡也透露出了很多資訊。
堂堂虛河道長,在黃老面前也就是小弟。
同時,那句“天不怕地不怕”,也暗暗透露出慕容沐那是得罪了大人物。
特別是在看黃老這副模樣,顯然是在維護誰。
畢竟,往日兩家交情甚好。
慕容家主,也就是虛河道長,可以算得上是黃老的好友了。
甚至於黃老都已經到了要收下慕容沐當入室弟子的地步。
在這種關係下,除非是比黃老高好幾個級別的人,否則,黃老根本不可能這麼做。
在場的人沒幾個是傻子。
只是短短几個片刻,很多人就把詫異的目光投向了已經改變了面容的林柯那裡,並且暗自思索他的來歷。
當然了,剛剛出現的慕容沐母親並不知道這麼多。
她為虛河道長經營慕容家多年,自然是有一些本領在身上的。
聽了黃老的話,即使是愛子心切且嬌生慣養慣了的她,也聽出了不對勁。
“黃哥,我兒不日便要拜入你門下,今日沐兒他被人擊昏過去,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慕容沐母親在說這一整句話時,將語氣拆分成了幾個部分。
說前半句時,帶著剛剛質問“誰傷吾兒”的蠻橫。
說中間那句話時,語氣漸漸過度,成了憤怒和不滿。
而到最後,卻成了實打實的委屈,成了一種苦苦哀求的柔弱。
一番皮肉變化下來,行雲流水。
一下子就從盛氣凌人的大家族貴婦,變成了被強權欺負、受了天大委屈的一母一子。
這番變化也讓林柯有些感嘆。
在京城混,沒幾個人是簡單的。
好在他現在混得還算好,目前為止不用他出面應該就能解決這件事。
“做主?做什麼主?”
黃老看慕容沐母親還要胡攪蠻纏,語氣帶上了一絲怒意。
這婦人,平日裡看著有大家之風,談吐得體、舉止優雅,怎麼感覺現在傻了不止一截?
慕容沐只是暈過去了,又不是死了,在這裡上綱上線幹什麼?
不是明擺著告訴你,我這裡有背景更大的人了嗎?
想到這裡,黃老的語氣更冷了:“慕容沐驕傲自大、頑劣不堪,差一點就把我的貴客驅逐出了息壤閣。”
“別說是你了,就是虛河來,那也得賠禮道歉!”
“一個黃口小兒,要是惹得貴人發怒,你整個家族都要化為灰飛!”
說了兩句,黃老的態度表現得已經是十分露骨了。
就差指著婦人的鼻子說,你家兒子惹了不能惹的人。
而息壤閣看熱鬧的人,頓時也有了各種各樣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