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不像在下棋,倒像是市井走夫在拼酒或者吵架什麼的。
與之對面中年男人的坐姿和神態盡不相同,兩鬢斑白,穿著一身白色長衫,坐姿端正,腰間懸配一柄玉佩,儀裝得體、神態肅穆,坐在那裡就有一種如淵氣勢,一看就是文人雅士。
兩人一言不發,雙眼緊緊盯著棋盤,似乎全身心都投入到了棋局。
忽然,剛舉起白子的黑衣勁裝中年人愣了一下,雙目無神了片刻,而後在目光恢復之後便陡然開口道:“老頭兒,任何一個人都可以?”
對面的白衫中年人在他愣神時保持著端坐姿勢一動不動,待他回過神並且問話後才緩緩回道:“女眷不可,其餘皆可。”
“好好好。”
黑色勁裝男子開心地搓了搓手:“我選好了,那個啥,今天就下到這裡,就當個平手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說著,黑色勁裝男子那粗糙的大手一伸,往棋盤上狠狠摸了一把,還如同和麵一樣和了和。
棋盤頓時亂了。
“無妨,下完再招來即可。”誰知他對面的白衫男子卻是揮了揮手。
一股無形力量湧現,原本已經被打亂的棋盤頓時恢復如初。
而後白衫男子開口:“來,繼續。”
“嘿!?你這老頭兒有病吧你?”黑色勁裝男子眼睛瞪得像銅鈴:“下個棋而已,哪有我們的事重要?!”
“那就認輸。”白衫男子淡淡瞥了他一眼。
黑衣男子頓時罵罵咧咧坐下來,不過坐道位置上後卻陡然一愣,然後下意識看向白衫男子。
這一次,白衫男子也愣了一下,然後和黑衣男子對視一眼。
“好了,我這次確實選定了,哈哈。”黑衣男子哈哈大笑:“沒想到啊,沒想到。”
白衫男子皺眉,心思也從棋盤之上脫離出來。
當他皺眉時,斑白的雙鬢無風自動,周圍空間頓時有了不同程度的扭曲,空氣都在微微震顫。
但是黑衣男子看到白衫男子皺眉,反而神情愉悅:“怎麼樣?哈哈,那我把他喚來了?”
白衫男子沉默不語,只是微微頷首。
黑衣男子見狀喜出望外:“這次打賭看來是我要贏咯!哈哈,哈哈哈!”
白衫男子淡淡看著黑衣男子,輕聲道:“賤娼之子耳。”
“你又來?!”黑衣男子瞪眼挑眉,身周血煞之氣漸起,在空氣中翻滾,呈現千軍萬馬之相。
白衫男子神色平淡地拿起手邊茶杯,輕輕抿了一口,並無過多反應,彷彿那血煞之氣只是撲面清風。
兩人一言不發,亭內只有沉默。
然而就在這時,兩人似乎是看到什麼或者是感知到什麼,忽然齊齊面色一遍。
“不可能!如此道韻……”
“好詩!好詩啊!哈哈!”
……
在另一邊,林柯此時劈完柴火卻也沒有停止。
他以一種悠閒而懶散的步伐,走到柴扉前輕輕地伸了一個懶腰,發出“啊”的一聲,顯得舒爽至極。
而後靠著門扉緩緩坐下,雙手枕著頭,翹起二郎腿,把目光對焦天邊,又慢慢放空眼神。
看著天邊陽光明媚、雲捲雲舒,微微眯眼,臉上露出一種慵懶的微笑。
緊接著輕笑一聲,以一種空靈而又慵懶的聲音,開口自語道:
“大夢誰先覺?”
“平生……我自知!”
什麼抉擇一、抉擇二、抉擇三?
小孩子才會做單選,成年人的世界只有多選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