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洛愣了下,哼哼兩聲,知道他說的是安瑟,心裡有點不痛快,撇開臉切了聲,不屑道:“娘們樣的男人,老子最看不上了。”
“看不上最好。”喬白皺了下眉,冷聲警告了句,“安瑟沒那麼簡單。”
“不用你說。”段洛不爽地睨他一眼,話題一轉,突然道,“獄警堵你幹什麼?吃飽了撐著了?”
喬白被他極度跳躍的思維弄得一怔,反應過來後,面色明顯一冷,瞳孔裡都似有暴風盤旋,又冷又硬地扔出一句:“千道忍來過了。”
“What?!”段洛驟驚,一拍長凳上跳起來,“他找你幹什麼?!”
“找肖。”喬白緊繃繃地吐出兩字。
“找肖寶?”段洛反問了句,盯住喬白看了兩秒鐘,思維一時沒跟上,順口冒出一句,“所以你捱了他一拳?”
“不。是巴曼德。”喬白抿了下唇,側過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段洛哦了聲,籲口氣,忽然眉毛一動,嘿嘿地笑起來:“我覺得也不該是千道忍。那傢伙臭屁的很,你想近他兩米都挺困難的。”
“你話多。”喬白雙手插/進褲兜,眼眉不悅地蹬了腳長凳。
段洛桀桀怪笑兩聲,一臉得色道:“難得沒人聽牆角,老子嘴巴閉久了,說話會不利索,找你交流交流溝通一下情意嘛。”
“對著牆溝通效果也很好。”喬白一把推開人,頭也不回地朝外走去,“晚上我把聖經給你,對著牆多交流交流,進了索多瑪,不會再有親近上帝的機會了。”
段洛愣愣地看著人走出去,嗷地哀嚎一聲,痛苦掩面。
白少這廝,打暗語就跟吃飯一樣,駕輕就熟,還隱晦得那麼藝術。
果然,虛偽的人都喜歡虛偽的言辭,叫人摸不透才是精髓。
肖寶,老子真同情你,身邊一個個都是狼啊,沒只好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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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青灰,依稀能看到海面上軍艦泊岸的影子,曙光將臨,海鳥盤旋的鳴叫掠空而過,遙遠的,彷彿一種自由的呼喊。
柔軟俐落的半長短髮,英挺的鑲銀邊藍黑軍裝,腳蹬厚底的高筒皮靴,一手插兜,一手撐在落地玻璃窗上,腰側掛著的武士刀極為醒目,沉鬱的暗黑氣息從盤旋龍紋的刀鞘上緩緩流動而出。
古老的刀,嶄新的鞘,流麗肅殺的刀光從鞘中流出封存不住的銳利。
落地窗映著暗青的天色,極為清晰地投出了那人的臉孔。
精細的線條輪廓,略長的黑色髮絲遮住了眼睛,唇上精心打理過的鬍子襯得那張東方臉孔一下立體起來,臉頰上蜿蜒著一道毒蠍似的紋飾,唇角漫不經心地一扯,難以名狀的邪詭氣息從五官透出。
肖斯諾屈起食指,輕輕叩了下落地窗,盯著玻璃上投映出的自己,忍不住譏諷地一笑,回頭:“角色轉換太快,我有點難適應。”
“難適應就儘快適應。”千道忍冷峻的面容一絲不動,靠在轉椅上慢條斯理地喝了口咖啡。
肖斯諾瞪著他,微微眯了下眼睛,走過去,雙手往他辦公桌上一撐,冷笑:“有時間玩這種遊戲,還不如省些力氣把我弄出去。”
“我也不想費這種時間。”千道忍淡淡瞥了眼,手指在扶手上叩了叩,“我說過了,肖斯諾活著就是一個麻煩。”
“所以?”
“所以,他死了就完了。”千道忍輕描淡寫地說。
“死了就完了?”肖斯諾重複了句,猛地一拍桌,“我就是肖斯諾!誰替我去死?!”
“這不是你要關心的事。”千道忍說,“現在開始,你只要扮演好獄警的角色。”
肖斯諾挑起下巴,忍不住冷笑出聲:“你這是在命令我嗎?”
“你的心理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