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這麼大的事情,我怎麼能信口開河呢?”
方老爺子微眯著眼睛,喃喃自語道:“若是這件事情被皇上知道了,那可是”
“絕對是大功一件的。”方老夫人笑著接話,眼睛裡的光亮得驚人,“眼下四處都是災情,皇上那邊定是心急明年的局勢變成什麼樣子。如果我們解了皇上的燃眉之急,即便他心裡再如何不情願提拔明遠,他也要有辦法堵住朝中諸位大臣的嘴,不是?”
“嗯!”方老爺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卻是如此。”長舒一口氣,“我現在回書房去,拿出一個章程來,再順便找人商量一下。”
方老夫人抬手掩口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地說道:“那你的動作可要快一些。當時,盧家的那個老傢伙可也是在場的。盧笙在江州經營了這麼長時間,怎麼捨得將到手的肥肉交給別人呢?”
方老爺子彎腰撿書的動作一頓,想起那個滿臉憨笑,人畜無害的人。每次見到自己的時候,總是恭恭敬敬地喊著“先生!”
他的眼神閃了閃,接著便若無其事地將書拾了起來。輕輕地彈去上面的灰塵,看了一眼床上呼吸均勻的方老夫人。將書卷在手裡,慢慢地向外走去。
抬頭看了一眼,那懸掛在天空上,明亮的太陽。腦子裡突然閃現出,盧笙那張胖乎乎的臉。這個世上,有哪個人是真的人畜無害呢?
隨即搖了搖頭,囑咐守在外面的小丫頭照顧好老夫人,便揹著手向書房走去。
方老爺子回到書房後,坐在書案前。拿起筆架上的狼毫,吸足了墨水,如走游龍般,刷刷刷地寫了滿滿的三頁紙。待上面的墨汁晾乾後,他按照和兒子之間的約定,將信紙摺好。
塞進信封后,仔細地漆好,叫來了心腹。交代他由著方家的暗線,迅速送到京城去。
來人躬身領命,將信揣到懷裡,躬身一禮,幾個起落,就離開了方家大院兒。
方老爺子意味不明地盯著心腹離開的方向,久久沒有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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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閣裡。
瀾心單手托腮,聽著陣陣鑼鼓聲,看著下面的戲臺上,武松正在跟一隻老虎較勁。
“好!好!好!”下面大堂裡,不時爆發出陣陣的掌聲和叫好聲。
瀾心斜了一眼戲臺,再看看那些叫好的。不禁撇了撇嘴:真沒有看出來,到底好在哪裡了?一人一虎的,打了半天也沒有分出個勝負來。
茶博士提著茶壺,在人群裡穿梭著。幾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挎著裝著瓜子和花生的小竹筐,在人群中游走著。而有的小姑娘的竹筐裡則放在鮮豔的花朵。若是覺得戲臺上誰演的好,也可以買朵花兒送過去的。
“哎呦,真是抱歉,我過來晚了。”就在瀾心看得津津有味兒的時候,盧笙轉過屏風,走了進來。本來是他約瀾心出來的,結果剛要出門的時候,碰到有人來告狀,只好先升堂審理,過後才過來赴約了。
瀾心連忙起身行禮,笑著說道:“盧伯伯言重了。您清正廉明,將百姓的疾苦放於首位,實在是令人敬佩。”
“過獎了,過獎了。”盧笙坐下來後,連連喝了三大杯茶,才停住手。撂下那邊的案子,便馬不停蹄地趕過來了,他實在是口渴了。
瀾心看著他額頭上那層細密的汗珠,猜想著,一定是案子瞭解後,他直接趕過來的。笑著重新斟滿了一杯茶,並將手邊的點心盤推了過去,“盧伯伯不要著急,先吃點東西,墊墊吧!”
盧笙還真就餓了,他也不客氣。抓起盤子裡的點心,大口大口地吃了兩塊兒,慢慢地喝了一杯香醇的普洱茶,才覺得整個人活了過來。
盧笙拿起托盤上的帕子,壓了壓嘴角,笑著說道:“盧伯伯今天約你出來的目的,想必你也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