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人雖然自詡是讀書之人,可是在王晏的眼中看來,他們無非只是些家中殷實,藉著讀書人的名頭盲目崇尚跟風,任性妄為的紈絝子弟罷了!
先不說文人相輕,真正的讀書人,遇事都會首先講明道理,文質彬彬,斯文秀氣,怎會似他們這般,只要自己認為是錯的,不講緣由便動武力。
常言道: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對付什麼樣的人,就得用什麼樣的方法。
打量著那錦袍男子手中的紙張,王晏的心中已然是有了主意,他們既然自稱讀書人,那麼自己就用讀書人的方法來解決此事。
大步上前,王晏一把便將那張紙奪了過來。
“你幹什麼?難道還想毀滅證據不成?”
乍見此幕,錦袍男子大驚失色,伸手便要來搶,不料王晏輕輕一推,錦袍男子便情不自禁的往後連退出數步。
沒有理會他們,王晏展開宣紙,目光掃過,首先入眼的是正上方的標題,名為《頌梅》。
“一點紅梅入園來,傲雪清高向陽開!瓊枝疏影多冷豔,江南處處有人栽。”
一首七言絕句,躍然紙上,落款處為賀懷良。
“好詩啊!”
“果然是好詩啊!賀公子大才。”
周圍的路人聞聽之後,不由齊齊讚美。
整首詩對仗工整,韻律朗朗上口,每字每句皆彰顯著對梅花的讚美,此人倒著實不愧有“詩俊”之稱。
然而對於經歷過九年義務教育的王晏來說,這首詩雖有獨到之處,但終究還是太平凡了。
才氣已足,意境不足,更加少了些仙氣。
“想不到你這道士也會誦詩!只可惜如此絕妙之詩,經你的口中誦出,簡直就是一種侮辱。”
青袍儒生喋喋不休,依然沒有打算放過他。
“就這?”
王晏瞥了他一眼,面露一股不屑之色。
“不瞞諸位,小道恰巧也讀過幾年書,胸中也有幾首詩,不敢說有多精妙,但是其中隨意一首,便能勝過此詩十倍。”
此話一出,在場的大部分人皆是一陣唏噓。
“哈哈哈哈……小小道士,可笑可笑,賀公子的才名天下皆知,隨意一首詩作皆值百金,你這道士可不要不知深淺,螻蟻怎能撼動大象呢?”
一名路人哈哈大笑,顯然是不相信的。
經他這麼一嘲諷,不少人皆被帶起了節奏,就連躲在樓上瞧熱鬧的賀懷良,也不由得一陣嗤笑。
“不試試又怎麼知道不行呢?”
對此王晏既不惱怒,也不氣憤,他現在只想著趕緊完事脫身,除了用賠罪這種方式以外。
每個人都有尊嚴,而有的人甚至把尊嚴看得比性命還重。
王晏自認一沒犯法,二沒做錯事,僅僅只是無意間踩中了一張寫有詩作的紙張,便要受到如此不公的待遇。
一開始他們要是好好的講道理,自己或許還會退讓一步,但他們既然如此咄咄逼人,那不好意思,無論如何他也不服。
眼下這些人恍若瘋狗,想讓他們心甘情願的放自己離開,顯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除非他能拿出更強有力的作品來,讓他們知道山外有山,人上有人,如此方能挫一挫他們的囂張氣焰,以及眼高於頂的心態。
“大言不慚!賀公子何等高才,也豈是你這山野之人所能比擬的?勸你莫要自取其辱,速速與我等上樓,當著大家的面向賀公子以及我等賠罪。”
青袍儒生知道賀懷良正在看著,因此只想著在他面前多加表現,若能由此得他贈下詩篇,不說日後在同行面前將會極有面子,就是拿到書畫市上也能賣個好價錢。
“對!必須要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