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刁難楊六郎,所以她搶先答道:“願意、願意,我們願意!”
“既然願意,那還不快點讓六小子給我磕頭敬茶,”年師傅說著竟還挑了挑眉角,似笑非笑的打趣道:“我這徒弟也太不上道了吧?竟不懂得巴結師傅,若是他不把我這個師傅給巴結好了,我可會藏私不把畢生所學全都傾囊相授哦!你若是不能把我的本事全都學到,指不定還掙不到娶老婆的本錢……”
鐵面年師傅這番話讓魚兒三人當成張大了嘴、再一次愣在了原地,魚兒更是突然有了捧腹大笑的衝動———這年師傅、年包公,居然還有幽默感!還會拿“掙不到老婆本”來威脅楊六郎巴結討好他!
魚兒憋了好一會兒才把大笑的衝動忍住,待她忍住衝動後才發覺楊六郎早已屁顛、屁顛的給年師傅斟茶去了,斟好了茶楊六郎卻沒有立馬捧來敬年師傅,而是先把楊大柱帶來的、那個綁了紅線的籃子捧在手上,並規規矩矩的跪在了年師傅面前。
只見楊六郎高高的把那個籃子舉起,奉到年師傅面前後,按著拜師的規矩說道:“請年師傅收下小侄為徒,小侄日後定當勤學苦練將師傅的絕學發揚光大,並會把師傅當成父親般奉養至老。”
在閩南一帶,拜師都是要先攜著拜師禮跪在師傅面前、跪好了再雙手把拜師禮奉上,若是師傅願意收下拜師之人,就會接下那裝在綁了紅線的籃子裡的拜師禮,師傅接下拜師禮後、前來拜師之人才能繼續後面的拜師儀式。
這年師傅已經考驗了楊六郎那麼多回了,自然是楊六郎一按著規矩把話說完,他就伸手接下了拜師禮,也不在意那籃子裡放了哪些物事,直接將籃子放到了一旁。
楊六郎見年師傅收下了拜師禮,連忙把桌上早就斟好的茶盞端了過來,高高的舉起雙手把茶捧至頭頂,慢慢的送到年師傅面前、規規矩矩的請道:“徒弟楊佑祖,給師傅敬茶了。”
年師傅一聽便知道這“楊佑祖”乃是楊六郎的正經姓名,他把這名字默記在心裡後、才伸手接過了楊六郎敬的茶,揭開茶蓋兒輕啜了一口、表示受了楊六郎這杯拜師茶。隨後年師傅便把茶擱在了桌上,目光炯炯的看向楊六郎,等待他的下一個儀式。
楊六郎知道這敬完茶後就該給師傅磕頭了,於是馬上雙手伏地、恭恭敬敬的衝著年師傅磕了三個響頭,磕完後才正式的喊了一聲:“師傅……”
“乖,地上涼你快些起來吧!”
這一聲情深意切的“師傅”讓年師傅瞬間紅了眼眶,臉上的神情更像是老來得了一寶貝般,楊六郎那打從骨子裡表現出來的尊敬、讓年師傅主動下了座親手把他扶了起來……一拜一扶後,從今以後他們便是相依為命的師徒倆了。
這楊六郎還真是個孝順的孩子,拜完師後他主動同楊大柱說道:“阿爹,師傅他老人家孤身一人住在這兒,平日裡也沒個人照顧他,孩兒想留在師傅家裡,邊和師傅學藝、邊照顧師傅的日常起居,您看如何?”
楊大柱比楊六郎更明白年師傅的處境、也明白年師傅心裡最渴望的是什麼,於是連連點頭說道:“應該的、應該的,這徒弟本就該跟在師傅身邊,否則又怎能學好本事?六小子你回家收拾幾件衣服,日後就跟著年師傅住在這兒吧,平日裡閒下來時多回家看看你阿母和哥哥妹妹便是。”
一旁的魚兒也是真心實意的想讓年師傅重拾歡樂,所以她聽了楊大柱的話後,馬上拉著楊大柱的衣角、“天真無邪”的問道:“阿爹,眼下年師傅是六哥的師傅了,那我們以後是不是就是一家人了?”
楊大柱先是一愣,回過神來後馬上樂呵呵的颳了下魚兒的小鼻樑,應道:“是,我們阿妹說的沒錯,這年師傅以後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年師傅這般疼我們阿妹,阿妹長大了可要和你六哥一起、好好的孝順年師傅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