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的錢的。
很意外的是,我在都市時尚公寓門口又看到了上次所見的那輛雪佛蘭,還有車裡的那個男人。這次因為是白天,所以我看清了他的樣子,濃眉大眼,目光如炬。在見到他的一剎那,我腦海中浮現〃走過那夜〃裡的那個男人,我說上次為什麼在酒吧裡對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原來是我那次在都市時尚公寓門口見過他。
沒錯,就是他!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都市時尚公寓的門口?出現在〃走過那夜〃?他是誰?他和莊一是什麼關係?他要幹什麼呢?他對莊一的死知道多少?……我腦子裡冒出一連串的問號。
他一見到我又像上次一樣,調轉車頭就走了。看著車子,我想起來了,我剛到北京時,莊一曾經借了輛雪佛蘭,帶我逛北京,那輛雪佛蘭就是這輛車。
他是莊一的朋友?可是,他為什麼一見到我就走呢,他是不是不希望我認出他?
我帶著疑惑上了19層,把玫瑰插進莊一的水晶花瓶裡,站了會離開了都市時尚公寓。人間久別不成悲,我對她的死已經沒那麼悲傷了。
我把雪佛蘭的車牌號告訴石友為,讓他幫忙查下車主,我並沒有對他說是在都市時尚公寓門口見到這輛車的,也沒有對他說出我的疑惑。石友為很熱心,當天就從車管所查到了車主,車主名叫孟煥,登記地址為亞運村安慧裡小區。
一聽孟煥這個名字,我立即斷定他就是莊一日記中的〃子火〃。尹榛在日記裡是〃木〃,取自〃榛〃的部首;〃子〃取自〃孟〃的部首;〃火〃取自〃煥〃的部首。
我得到孟煥的地址後就去了安慧裡小區,這個小區非常大,分成好多個區,當年北京舉辦亞運會在此建了大片房子,取名為亞運村,如今這些房子都已成為私人住宅。我在小區裡轉得暈頭轉向,終於找到了登記地址上的樓牌號,結果當我敲開登記地址上的房門時,迎接我的是一位張姓女士,她四年前已從孟煥手上買下了此房。
我感到失望,自稱是孟煥老家的親戚,有緊要事情找他,問她是否儲存孟煥的聯絡方式,張女士見我一臉焦急的樣子,或許見我也不像壞人,於是找出當年的房屋買賣契約,上面有孟煥的手機號,我連忙打過去,結果是空號。也是,日新月異的時代,一個手機號碼很少有人堅持用四年。我抄下了他的身份證號碼及聯絡地址,地址為東四某衚衕,估計他早不在那裡了,我謝過張女士離開了亞運村。
我懷著僥倖心理去找那條衚衕,結果所謂的衚衕成了一條寬闊的馬路。面對這種結果我沮喪萬分,馬路兩旁高樓林立,不知哪一棟樓裡有孟煥的房子。
依我個人的能力,我實在沒法找到孟煥,不得已只好又找到石友為,他正在佈置新居,準備結婚了。
準新娘按他的話說是個其貌不揚的小護士。兩人的關係本來一般,而且小護士愛使小性子,石友為差點兒和她拜拜了。然而SARS期間小護士主動申請上一線,使石友為對她刮目相看,另外她去一線與外界隔離了,石友為天天擔心她,因為擔心她又見不到她,所以就想她,覺得她平時使小性子的樣子都非常可愛。小護士安然無恙地回來後,石友為於是向她求婚了。
一座城傾覆,成全了白流蘇的姻緣,一場災難,成全了小護士的愛情,禍兮福所依。
石友為不止一次跟我說他愛小護士。一個男人在一個女人面前說愛他的女朋友,我想這種愛應該是真的。我不知道秦淵有沒有在別的女人面前說過愛我,我有些羨慕那個小護士。
我在石友為的新居里把在都市時尚公寓門口及在酒吧裡見到孟煥的情況說了。他聽完後兩眼炯炯有神地盯著我,像要穿透我的五臟六腑,看得我渾身不自在,我不敢正視他的眼睛。
石友為問道:〃吳晴,為什麼你讓我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