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都是一片白,那雙手漸漸的沒有一絲生氣,漸漸的垂落……
……
眼睫輕輕顫動,意識一點點的回到大腦裡。
秦蘇吃力的撐開眼皮,映入眼簾的還是那片白,感覺到有一股冰涼的液體正在注入身體|裡。
她動了動嘴唇,卻發現嗓子沙啞的不行,連發出一個字都那麼困難。
“姐,你醒了!”一旁一直守著著的堂弟,忙倒了杯水走過來。
秦蘇看了看堂弟,藉由著他的幫忙坐了起來,又抬頭看了看一旁掛在輸液架上的藥袋。
才想起來,昨天晚上趕到了醫院時,根本沒有多少時間,秦父就那麼突然的走了。甚至還沒有多跟她交代什麼,只說了那麼平常的一句,讓她覺得恍惚,好像秦父並沒有離開。
在她給男人打了那通電話以後,又回到了房間裡,因為是半夜的關係,加上又有熟人,給她很多的時間和秦父再多相處,並沒有常規的推到太平間裡。天亮起來的時候,主任醫師過來,告訴是要將遺體運走還是暫時放到太平間裡時,一直坐在那的她起身,想要張嘴回時,眼前忽然一片黑暗……
“醫生說你是心力交瘁,才會導致體力不支,不過休息下就好了。”秦嶼將水遞過去,同樣經歷過大悲的他,此時聲音也很沙啞。
“現在幾點了?”秦蘇接過水並沒有喝,只是問。
“已經下午一點了。”秦嶼看了眼表,回著她。
聞言,她皺眉,沒想到自己竟然昏睡了這麼久,將水杯遞迴給堂弟,便伸手將手背上還插著的針頭拔了下來,邊掀開被子邊起身|下了病chuang。
秦嶼剛將水杯放到chuang邊的櫃子上,見她起來,忙伸手阻止,“姐,你怎麼起來了!”
“你大伯呢,是不是被他們送到太平間了?”秦蘇對他擺手,疲憊的問。
秦父的離開已經成為事實,再怎麼傷痛也好,接下來還有好多事情需要她去做,作為女兒,她得去把父親的後事安排好。
“沒,已經接回秦宅了。”秦嶼搖頭,回著她。
“接回秦宅了?”她動作頓住,愣愣的看向堂弟。
秦嶼點頭,繼續回著她,很肯定的語氣,“對,姐夫早上過來時讓人接回去的,說是讓我在這裡守著你,大伯的後事都交給他。”
“司徒慎嗎……”秦蘇嚥了嚥唾沫,不確定的問。
“對,是姐夫。”秦嶼再度點頭。
秦蘇聞言,好半天眼睫才恢復了顫動,腳下稍微有了些力量的往病房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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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宅。
不大不小的院子裡,靈堂已經搭建好,黑白顏色的裝飾,素雅的同時也肅穆。
宅子裡裡外外都停滿了車,哪怕喪事辦的不高調,但是秦家畢竟在H市也是名聲在外,更何況秦父當年也在商場上有一定的地位,各式各樣的人物關係都會前來吊念。
和堂弟一塊穿過人群走進去,秦父的靈柩就擺放在正中間,上面還有著秦父生前的照片,和平時對待家裡人時一樣的笑呵呵。
守靈的位置上,男人一身黑色衣服挺直的跪在那裡坐鎮,隨著每位進來弔唁的人,男人都會站起來一一還禮。冷峻的眉眼一如既往,薄唇緊抿,神情上的哀痛並沒有一絲一毫的假裝。
秦蘇站在門口看著,父親的後事被處理的井井有條,而且禮數週全,已經不需要她在操心任何。而跪在那裡以女婿身份為逝去的岳父守靈的男人,俊容隱隱有疲憊爬上,可他連蹙眉都沒有一下。
心裡一點感動沒有,那是假的。
換了身同樣黑色的衣服重新走進來,秦蘇和秦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