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慎一怔,忙出聲問。
那邊的秦蘇聽到他接電話後,似乎也微微一怔,才緩緩道,“是你啊……”
“你的手機怎麼關機了?我給你打了很多電話,一直都沒人接!”司徒慎焦急的詢問,言語之間的關切溢於言表。
“嗯。”她只是很淡的應了一句。
窒悶頂上心尖,司徒慎蹙眉著,“你在哪,這麼晚了怎麼不回家?”
那邊的秦蘇沒有出聲,氣氛一下子沉默了下來,只有最細微的線路聲。
喉結來回滾動了好幾次,司徒慎醞釀著情緒,薄唇微扯間正要說話時,那邊卻先了一步。
“我在外地出差,打電話是想告訴李姐讓她留下來住陪著舟舟,不知道你在家。”她不緊不慢的,很是自然的聲音從話筒裡傳出來。
“又出差?”司徒慎驚詫。
“嗯。”她淡淡的應。
“什麼時候回來?”眉梢緊緊,他只好問。
“……三天左右吧。”那邊默了有兩三秒種,才回著他。
隨即,又繼續緩緩的說著,“那你幫我轉告李姐好了,我就不再單獨給她打電話了,要是她有事晚上不能留夜,就讓她每天接舟舟放學完送到老宅吧,到時我再跟奶奶那邊說一聲。”
“用得著那麼麻煩,我不也能照顧他。”司徒慎抿著薄唇,沉聲說著。
即便她出差了,可他每晚都會回家,哪裡需要李姐留下來過夜和將小傢伙送到老宅那麼麻煩。
“我以為你得照顧季雨桐,會沒功夫。”她頓了頓,聽不出是什麼語氣的說著。
“我將她送到醫院了。”他心頭一緊,急急的強調,驀地又覺得不對,忙又想要繼續說,“我和她……”
“那如果你有時間,就幫忙照顧一下舟舟吧。”秦蘇沒有多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只是這樣打斷他說著。末了,又緩緩的加了一句,“……麻煩你了。”
她聲音太低,將其中的無力和悲痛都埋的深深的。
司徒慎還來不及開口說話間,那邊就已經切斷了線路,只有斷線的聲音在耳朵裡迴盪。
他努力的去回想她剛剛的語氣,似乎沒什麼異樣,可又似乎哪裡不對,他坐在沙發上,腦袋裡的思緒逐漸半白,可心底隱隱浮上來的那抹不安,卻清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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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易江南推開病房的門,放輕著腳步的走進來,將手裡拎著的保溫飯盒放在了櫃子上。
看了眼躺在病chuang上閉眼安睡的秦蘇,他心裡習慣性的發緊。
從手術醒來以後,哪怕是知道一側輸卵管已經被切除,自始至終,她連一滴眼淚都沒有掉,就連眉眼間流露出的傷心之色,也都是在看不見的角落裡。
他返身走了過去,伸手想要將她身上蓋著的被子往上拉一拉。
可她似乎睡得不太好,他還沒碰到時她就驚醒了,眼瞳睜大的看著他,好像根本沒睡一樣,看了他好一會兒才又垂著眼睛移開了目光。
“醒了?餓了吧,起來吃點東西吧!”易江南溫潤著聲音詢問著,忙前忙後的,“不是在外面飯店裡買的,我讓家裡的阿姨弄的。醫生交代了,飲食要清淡,忌食刺激性食物。我帶來了鱈魚和牛肉,還有茶樹菇,還有新鮮的水果,你挑兩樣愛吃的!”
其實他不敢說,這些東西都是他動手做的,害怕那樣會表現的太過,讓她平添了負擔。
“剛才護士有送餐過來,其實醫院裡的伙食也挺好的,你不用這麼麻煩。”秦蘇看著,很是過意不去,蠕動著嘴唇忙說著。
“吃過了啊……沒關係,這裡有湯,我倒出來給你晾著,溫了後喝一碗,對刀口癒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