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記憶停留在了夢中,他讓時間停留在了夢中,他的鐘表疲軟了,不會走動了,他抓住了永恆。
可我不能,因為我沒有夢。我的時間,一如繼往地向前跑去,像一匹瘋狂的野馬。
H找我喝酒,我沒有拒絕,我喜歡喝醉的感覺,醉了比清醒要好。
他問我愛不愛他,真可笑,為什麼每個人都喜歡這個愚蠢的問題呢。
第二十八節酒會
下班前我收到了申世飛派人送來的禮服。
回家開啟包裝一看,還真是國際名牌,阿曼尼的,估計得好幾千甚至上萬,看來這次酒會對申世飛來說的確意義深遠。禮服很漂亮,款式優雅浪漫,黑色中點綴了一些金屬亮片,像夜空中閃爍的星星,真絲面料,柔軟舒適。
我迫不急待地穿上,大小正合適。看著鏡中的自己,幾乎不敢相信,鏡子裡看起來高貴典雅的人會是那個渾身透著小家子氣的吳晴?申世飛呀申世飛,你真行,讓我對自己另眼相看,原來我也可以如此高貴;〃佛靠金裝人靠衣裝〃,一點不假。
如此漂亮的禮服需配好的珠寶,還好昨晚秦淵送了我那串項鍊,否則我那些石頭玻璃之類的怎麼配得上如此高貴的禮服?我戴上紅珊瑚項鍊和耳環,穿著黑色的禮服,紅色和黑色互相襯托加上熠熠生輝的鑽石及身上的亮片,整個人顯得既典雅又神秘,真沒想到秦淵幫我解了圍,看來要做個名媛淑女沒有銀子真的行不通。
我噴了些CD香水,金黃的液體,幽雅的清香,看來;〃寄情水〃只能放一邊了。
申世飛來接我,他西裝革履,西裝是範思哲的,看來他這一身行頭也花了不少銀子。一見我,目瞪口呆,張口結舌;〃吳,吳晴,你真漂亮!〃
我故意裝出淑女模樣,婉爾一笑,說:〃謝謝!〃
兩個窮人穿得像模像樣的裝紳士淑女往名流圈裡鑽,真有點自欺欺人的味道。
我倆的行頭一定讓申世飛出了不少血,不知他能否安然視之。不過一路上他只是婆婆媽媽地教我如何和那些所謂的大人物周旋,對行頭花了多少錢隻字未提。
酒會設在北京飯店的大宴會廳,十分隆重。一進宴會廳我就被它的富麗堂皇驚呆了,金色的大圓柱氣魄恢宏,蓮花鎦金的大吊燈華麗莊重,彩繪描金的雕樑畫棟古色古香。
申世飛一進大宴會廳左看右看,眼中也露出驚歎的神情,不過不知是宴會廳的金碧輝煌讓他震驚還是那些赫赫有名的地產大亨讓他震驚。
燈光美酒,紳士才俊,名媛貴婦……一派繁華,來參加酒會的人大多帶有一定的目的性,但我沒有絲毫目的,如果是廣告行業的酒會我會上心些,但地產界的酒會我不感興趣,我也不想找廣告客戶。
申世飛由我挽著手帶我見這個總那個總,我恰到好處地笑著,裝出淑女模樣,時間一長,笑得我臉上的肌肉都酸了。
那些總的眼光在我身上掃來掃去,如針芒,我實在是不舒服,然而沒辦法,既然來了就得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端著酒杯面帶微笑地充當申世飛的花瓶,跟著他周旋於那些老總之間。
〃吳小姐真漂亮!〃
〃吳小姐在哪兒高就啊?〃
〃吳小姐有無興趣來幫我?〃
〃吳小姐能否賞臉一起喝茶?〃
……
老總們給了我一堆名片,我懶得看,這些對於我來說,不過是廢紙一張。但話又說回來,我在心底還真的羨慕這些有錢人,男人手上的一塊表、女人頸上的一顆石頭就可以讓我奮鬥好些年。不過羨慕歸羨慕,我還是有自知之明,我自知和他們不是一類人,我也不想學申世飛伸長脖子絞盡腦汁和他們攀交情。沒想到申世飛和潘高有幾分相似,都懷著出人頭地的偉大理想,難怪倆人是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