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楊道遠說那好吧,我也不多說了,你是手機。蘇珊說沒關係,我接都接了,你彆著急掛。楊道遠說,還是等你去單位吧,我反正是在辦公室。蘇珊說這樣也好,對了,到時候我先發一個短訊息給你,楊總如果有時間就回一個,我再打電話過來,你看這樣好不好。楊道遠笑了,這辦法不錯,就這樣。
一來二去,兩個人不知不覺中,打了好幾個電話,正經八百的話沒說上幾句。接下來,每天吃飯以後,他們都會聊上一會兒,也沒有什麼嚴肅的話題,不過是隨便說上幾句,聊聊天說說地,剛開始也沒有多少話,後來就越說越多。蘇珊因為天天中午佔據了辦公室的公用電話,同事有意見,女老闆竟然跟她計較電話費,她便索性買了一張電話IC卡,天天用路邊的IC電話跟楊道遠通話。本來每天楊道遠都有午睡的習慣,可是自從與蘇珊通了電話,午覺就常常被打擾了。
在電話裡,蘇珊一口一個楊總,楊道遠聽了覺得彆扭,或許別人都是這麼喊的緣故,他不願意蘇珊也這麼稱呼自己。楊道遠說你別叫我楊總,喊什麼都行,別喊楊總。蘇珊說那我怎麼稱呼呢,楊道遠說我不是說了嗎,喊什麼都行。蘇珊想了一會兒,說想起來了,有一個問題,我始終沒好意思問,那天在醫院裡,讓你隨便籤個名字,我記得你簽了個邢字,下面是什麼我記不清了,反正是叫邢什麼的,為什麼要籤這麼一個名字。楊道遠笑了起來,把老邢的故事說給她聽,蘇珊聽了也笑,說想不到楊總也會開這樣的玩笑,對不起楊總,我又叫你楊總了。楊道遠說,你一提起,我也想起來了,記得你那天你寫的是個呂字,很長時間,我一直以為你姓呂。蘇珊說她當時也是亂寫的,呂是她母親的姓。說到這裡,蘇珊忽然有了主意,說以後就這樣,我呢,就叫你邢哥,你呢,就叫我呂妹,這樣我們就分別有了新的代號,你覺得怎麼樣。
楊道遠不是很贊成,也說不出什麼反對的意見,好在也就是這麼說說而已,邢哥和呂妹終於沒有成為現實。楊道遠從來沒有叫過呂妹,蘇珊也覺得這邢哥不像是在喊楊道遠,倒像是在喊一個毫不相干的人,彷彿喊一個黑道上的男人。最後能定下來還是最普通的小蘇和老楊,楊道遠一會兒叫她蘇珊,一會兒叫她小蘇,她稱呼楊道遠也是沒個準,一會兒老楊,一會兒楊總,全看她高興。與蘇珊通電話是一件很愉快的事,在別人眼裡,楊道遠屬於人生得意,官運亨通,真活到他這個份上,佔據了他這樣的有利位置,基本上是大功告成,就算什麼事都不幹,也可以坐享其成。沒有人知道他在工作上的壓力,更沒有人會去真心關心他的家庭生活,與蘇珊電話裡隨便聊聊天,楊道遠雖然從不跟她談工作,也從不談家庭,卻感到了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愉快和放鬆。
想到被雙規的洪省長,楊道遠的心裡不由百感交集。有一些妒忌,有一些羨慕,也有一些幸災樂禍。想到蘇珊的美貌,想到她迷人的微笑,想到她的天真和青春活力,洪省長最後雖然落到了這樣的下場,也不能算是白活,畢竟他曾擁有過蘇珊這樣的紅顏知己,花下月前死,做鬼也風流。關於洪省長顯然是個敏感的話題,他們說東道西,總是小心翼翼有意識地避免,有幾次,楊道遠話都到嘴邊了,又非常謹慎地繞了回去。楊道遠想,蘇珊已經說過,她已經表明過自己的態度,說她與洪早就沒關係了,他們早在他雙規之前,就已經沒有什麼來往,楊道遠到這時候再去跟她談這個,明擺著是讓她難堪,他又何苦要為難她呢。
終於有一天,蘇珊主動與他說起了洪省長,她說楊總一定很想知道我和那位洪叔叔的事情,你不過是不好意思提起擺了。楊道遠心裡咯噔一下,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蘇珊又說,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就不想知道我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楊道遠說,我對一個人的隱私並沒什麼太大的興趣,如果你不願意說,我絕對不會問。蘇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