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面上,每天都有早集,菜農經常運送大量的新鮮菜賣給樂伎閣,剩下的就地擺早集賣給河對岸的百姓。
撐船的小郎姓潘,十天裡有九天起早,把頭天捕的魚賣給固定的兩所樂伎閣,其中一所樂伎閣就是敞衣閣。
尉茂在信裡還說,他打算和潘小郎再熟悉熟悉然後套話,近幾天就不去河西街了,去常了容易引人注意。
尉窈的回信簡潔:“辛苦茂同門,勿怠學業。”
尉茂拿到回信後,把同門二字塗掉,而後於“茂”字上摩挲來回。不過今日的訊息不止一封,他下課後竟收到奚驕命人送來的信。
這可太奇怪了。開啟後,尉茂凝重!
奚驕:段夫子離世,我亦傷心,今有疑他被害的訊息,休沐日今吉食肆敘。
尉茂再抬眼時,雙目盈淚,又悲又恨。奚驕是討人嫌,但對方不會在這種事上亂開玩笑,奚驕手裡一定有證據了,或者證人!
而這足可以說明,段夫子驟然離世真是被人算計的。
尉茂再給尉窈去第二封信時,杜通定給奚驕下第二次跪。
“我、我前兩天說了半截謊話,我不知道這種小事犯得上報州府啊!我其實是為了你別再打我,才把事情往大里吹的。”
奚驕對此人厭惡到了極點,半句話都不願和其交流。
州兵是元瑀帶來的,他還不到上學年齡,每天不喜歡玩耍,只喜歡呆在牢獄裡看獄吏審案。
在杜通定講述尉學館一位老夫子被人使手段害死的事後,奚驕沒全相信這個下三濫的話,他讓人送信給元瑀,元瑀帶著州兵一來,杜通定果然改變口風。
瞎吹牛跟報假案是兩碼事!
杜通定這回徹底老實了,原原本本講述事情經過。是有人在他放學路上攔著,給了他一串珍珠,讓他把這串珍珠送給河西街敞衣閣裡一個叫胡扭八的舞伎,讓胡扭八在二月末那天清早做件事,只要看見尉氏學館的段夫子父子從閣前經過,就出門解半截衣襟展露珠鏈。
攔路人告訴杜通定,只要胡扭八照吩咐做,事後就會再給杜通定一串更大的珍珠作為酬勞。杜通定本來就喜歡胡扭八,於是把拿到手的珠鏈摳除幾顆昧下送給對方,這樣的話,得不到第二串他也不吃虧,還討了美人歡心。
那天清早杜通定在敞衣閣胡扭八的房裡,他只目送胡扭八出去,並沒看到段夫子摔倒的一幕。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