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起戰亂的是詔地的荀家,滄地的金族順勢而起,挑著平亂的旗職,廣收兵卒,朝廷怕其坐大反成其害,想收回兵權,終還是逼反了金氏一族。為自保,金族振臂疾呼下,反過頭將旃帝逼出洛京,遠避鳳地。後來,整個天下,漸漸就形成了四國並立的局面。
新帝說要遷都洛京,又說要立旃鳳女皇為後,其明顯的昭示了他的用心——並國。
另外,關於後宮選秀一說,新帝不再回避,終於給了群臣一個正面回應——
朝堂之上,他揚揚灑灑一番長篇教訓,雲:
“敲剝天下之骨髓,離散天下之子女,造天下之金碧之殿閣,以奉一人之樂,不光誤盡窈窕之俊娥,痛煞生女之父母,且費國之財資,費百姓之勞力,從朕起始,宮中倡簡樸之風。皇后之下,不設嬪妃,同時廢選秀制,宮婢年滿二十二歲,賜重金歸嫁。朕為蕭王時之諸位側妃,無所出者,即日起,賜旨另嫁……”
驚譁之聲,滿殿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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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紫珞並不知道,這幾天,因為一直在試新藥,人總是覺得倦怠,朝堂上的事,沒怎麼注意,她只知道昨兒金晟曾在東宮裡接見過四位女子——來自北地部落的郡主,他名義上的幾個側妻。
紫珞聽說這四個女人,其中有兩個是有意中人的,當初也是迫於無奈才嫁到了康城。金晟打算給她們賜婚,問她們的意思,那兩個女子聽著,欣然而悅,喜不自禁。甚至另外兩個,好像對金晟很感興趣,最後金晟淡著臉說了一番道理後,她們倒也不再糾纏,卻不願回去草原,但請皇上作主,想在北滄嫁個皇孫貴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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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午後時分,金晟在御書房處理政事,他準備把手上的事處理完,就跟她一起去旃鳳。
而太上皇的身子,經過幾天調養,也漸有起色,正在旁幫忙提點,她原想過去瞅瞅的,吃過藥,吐了一番,便帶著君熙在桂花樹下坐著,正在教君熙讀書。
君熙這孩子腦袋瓜子特別特別的聰明,她只要教上一遍,他便可以把什麼都記下,她若解釋了一句,他就能舉一反三的把道理全說透,簡直就是一個叫人目瞪口呆的小天才。
連金晟也直誇他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將來,必可成為國之棟樑,兩人獨處時,他便曾戲語說:
“我這輩子若再不能得子,熙兒可接我的班!阿墨,你不是說你們那裡的遠古歷史便有堯舜禹推行禪讓制的,我以為這天下並不一定非要家天下,誰可造福天下,誰就可以登帝位,為百姓鞠躬盡瘁。我覺得這辦法可行的很!”
紫珞自也喜歡這孩子的,所以也特別特別用心的教他,也許也是因為金晟的想法很有現實意義,然而這也意味著金晟會絕後。
紫珞愛教養君熙,每番教完功課後,這娃娃就會蹭進她懷裡哀聲嘆氣,他不明白啊,好端端的爹爹怎麼就成了乾孃?明明就是一個很招人愛的娃娃,居然就成了一個沒有爹的“野孩子”。
紫珞強烈糾正過:“君熙並不是沒有爹的野孩子,君熙的爹爹和我們失散了,只不過一時沒有找到罷了!”
說起來,君熙的生父鬼主裘北,自六年前在鬼峰走失後,當真就再沒有聽聞過他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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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紫珞在給君熙講課之際,隱隱約約,便有一陣陣哭鬧聲自南邊的院門外傳來,一陣低,一陣高,夾雜著右衛率常原的聲音,似乎起不可調停的爭執。
紫珞起初並不在意,等看到君熙再不肯用心書上,便問:“怎麼了?”
君熙想了想,對著邊上的玲瓏畏怯的看了一眼,才說:“熙兒累,想轉一圈,去看看起了什麼熱鬧!”
孩子啊,到底玩性重,後來,紫珞才知道,君熙並不是玩性重,而是聽到了某個曾經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