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情木了片刻,又木然問道:“開安郡縣是如何得知的?”
何氏輕笑,“成郡王府再是不中用,但以成郡王的名義請兩個醫術厲害的也能查出箇中原由來。更何況,有人自認做得隱秘,又想用同樣的法子對付其他有孕的妾室,症狀和開安郡縣懷孕時一模一樣,這才被順騰摸瓜被她給摸出來的。”
如情呆了會,忽然問道:“江允然的小妾,又有喜了?”
何氏淡道:“平姨娘這第二胎好端端的給落了胎,並且已不能再生養。”也就是前兩天才發生的事。
如情長長“哦”了聲,為了兒子能承襲爵位,果真是無所不用其及。
“那麼,若是開安郡縣的兒子活不到成年,繼承爵位的,便只有平姨娘的兒子。”
何氏點頭,不知是同情還是憤怒,望瞭如情一眼,“所以,有野心的妾室,真的很可怕。妹妹可要小心了。尤其是王府。”
如情深以為然地點頭,想著仗恃而驕的原側妃,妄想母憑子貴的香姨娘,膽子奇大的玉姨娘,還有其他目前表現還算不錯但誰知內心是猛虎還是瘟貓的姨娘?
何氏望著如情,目光中漸漸帶著愧意,“一直以來都想對你說聲對不住,可卻一直不敢開這個口。如今妹妹高嫁,也不知王府裡的日子是好是歹,這憋在心裡的話總算撐不住了,不吐不快。”
如情沉默了會,輕聲道:“嫂子有何對不住我的?就只是為了當年江允然對妹妹做過的事兒麼?”
何氏神色愧疚,語氣低沉,“當年,江家世子對你一直心心念念,時常借你哥哥的手給你送這送那的,那時候,我還真以為他與你很是般配,是你命定的良人……這才……”忽然何氏猛地抬頭,臉色微變,“妹妹剛才說什麼?”
如情微微笑道,“嫂子不必自責。當年的事,妹妹早已經忘了。”不就是看走眼了麼?人生在世,看走眼的時候還多著呢。
何氏驚愕,“……妹妹知道了?這,什麼時候的事?”她以為她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如情神色淡淡的,“時間久遠,都已記不清了。嫂子雖然把事情搞砸了,卻也是一心為我,尤其這些年來,嫂子對我助益良多。我也從未怪過你。”
不就是想替她與江允然牽紅線麼?可惜卻看走眼了,人家敢做卻不敢當,也沒有能力與家族長輩抗衡。雖然江允然做出那般驚世駭俗的事也有何氏的推波助瀾,可她也是一片好意,誰曾料到堂堂七尺男兒卻連這點擔當也無?
何氏又愧又疚,握著如情的手,“好妹妹,難為你從不怪罪我。當年若不是我胡亂牽線,你又何苦受那麼多波折?”如果當初沒有江家的事,如晴清清白白的名聲,如何會屈就向家,不與向家訂婚,哪會有後頭的各種風波?真要說起來,她才是害得如情婚事一波四折的罪魁禍首。
如情搖頭,誠懇道:“嫂子,我是真的沒怪罪過你。嫂子就不要再自責了。更何況,江家亦非我良配,就算當年真的嫁到江家去,開安郡縣的下場,又豈能倖免?”給孕婦用芭蕉味蒸飯,偷偷以桃仁汁下毒,這種陰毒又不易發現的手法,換作是她,也是防不勝防了。
想到開安郡縣枯黃的面容及平姨娘的張牙舞爪,何氏更是驚悸不已,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該自責。
……
從何氏那出來,如情本想去寫意居瞧瞧,可想著寫意居被她撇了一半的下人,也覺不宜去,又轉道,又去見了朱姨娘。
自從如情高嫁王府後,朱姨娘在方府的地位已穩若磐石,再來方敬瀾也確實疼她,但凡好吃的好用的好玩的都是先緊著她。當然,李氏便吃味了,時不是酸上幾句,給立規矩什麼的,但朱姨娘也不知是天生少根筋還是當真逆來順受,大多時候都是忍忍就過去了。李氏有氣無處發,總算顧忌著如美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