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面的一切都是假的。”魔道老祖的聲音略有惆悵，不單單是因為看到了汶萊在夢裡所經歷的一切，更是因為他知曉了汶萊的身世。

“夢嗎？”汶萊喃喃自語，心裡卻舒了一口氣。

魔道老祖沉默了，山洞內一時間死一般的安靜。

輪迴之夢，也稱之為入道之夢，是所有修道者夢寐以求的造化，在輪迴之夢裡，他們會經歷一世，甚至兩世，會在夢境裡他們將可以面對自己的心魔而不再膽怯，很多人在從輪迴之夢裡甦醒後，會得到莫大的造化，諸如修道路上心魔減少，或者在夢境裡聆聽了大道之音，從而受益匪淺。

這種輪迴之夢只有大能者以不惜耗費自己壽元為基，施展開來，一般只有宗門內極其受到重視的子嗣才會擁有如此待遇，但最多也只會施展一次罷了。

“汶萊。”魔道老祖喊道，聲音裡蘊含的感情讓人捉摸不透。

“汶萊在。”汶萊盤膝坐著，心裡惆悵萬分。

“你悟了嗎？”雖然明明知道汶萊的情況，可他還是不禁開口問道，聲音裡的柔和，是汶萊從未遇到過的。

汶萊盤坐的身子一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汶萊多謝老祖！汶萊悟了！”

黑暗中，魔道老祖的頭顱很是欣慰的點了點頭，月萍既然我們無法再相遇了，就讓這小傢伙了卻我今生的遺憾吧。

“你悟到了什麼？”魔道老祖問道。

汶萊直起跪倒在地的身子，雙目內閃動著幽芒：“只要我有力量！我能得到一切！只要我有力量！琳娜不會死！只要我有力量！那方家怎敢招惹我？！老祖！汶萊要修行！請老祖賜教。”

汶萊說著，身子又拜了下去。

七歲的他，此時彷彿成長為了一名大人，對於外界來說，他入夢僅僅是經過了幾個呼吸的時間，可在夢境裡，他經歷了兩生，兩種不同的人生。

吐血而死，含恨而終，癲狂一戰，為伊長眠。

魔道老祖一下子沉默了，沒有之前因為千萬年沒人與他交談的煩躁，不知此刻在他想什麼。

“汶萊，老祖教你。”像是長輩對晚輩的語氣，魔道老祖的聲音傳出後，汶萊覺得身體一輕，身體緩緩漂浮在半空中。

他盤膝而坐，靜靜等著。

在汶萊眼中，漆黑的山洞內黑氣漸漸彙整合一道符文，眨眼間朝自己飛來。

汶萊沒有抗拒，黑色符文沒入他額頭處，隨後隱沒不見，他的身體也慢慢的落在地上。

“汶萊。”魔道老祖的聲音有些疲憊，似乎之前做的讓他付出了不少代價。

“汶萊在。”

“我剛才將我所學盡皆打入你識海內，若你想學的話，自己去腦海裡看吧。”魔道老祖仰望天空喃喃著。

汶萊摸了摸自己空蕩蕩的左臂，身子朝下拜去：“老祖在上，汶萊多謝老祖傳法之恩，此之厚恩，汶萊他日定當報答！”

魔道老祖安靜的沉默著，對於汶萊的話他眼眶中的猩紅火焰只是跳動了幾下，隨後歸於平靜。

“汶萊，你知道你父母是誰嗎？”魔道老祖嘆了一聲，有些惆悵，似乎對於過往的記憶，如果可以而已他也不願再提。

汶萊身子一顫，頭狠狠低下，目中露著的怨恨他不想讓魔道老祖看到，他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不知道！他們從小便將我和弟弟拋棄！他們！不配當我的父母！”

汶萊的身子俯在地上，聲音撞擊在他面前的大地上隆隆作響。

他即便儘量讓自己心緒平靜，不讓怨恨從聲音裡發出，可憑藉魔道老祖數千萬的閱歷，他還是將汶萊聲音裡的怨恨聽得清清楚楚。

魔道老祖沉默片刻，緩緩開口，聲音裡帶著一抹追憶：“汶萊，你的身世我今日甦醒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