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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睡醒呢?”話筒另一頭傳來林可琪清甜的聲音,而此刻落在賀軍耳朵裡卻讓他有點煩躁,賀軍嚥了口唾沫,說:“我覺著不舒服,像被人揍了一頓,頭重腳輕的難受死了。”
“被人揍的感覺不是頭重腳輕吧?”
“差不多了,反正特不舒服,又困。”
“你不會是感冒了吧?”
“感冒,大概是了。”賀軍只覺著眼皮就快要耷拉在一起,臉頰也熱乎乎的,像被火焰炙烤了似地。
“恩...”電話那頭的林可琪沉吟了片刻問,“你家裡有人不?沒人我過去。”
“我瞅瞅。”賀軍爬下床,拖鞋都沒穿就一把推開臥室的門,提著嗓子嚎了兩聲,“爸――,媽――,在不在啊你們?”沒聽到熟悉的應答聲,倒是客廳裡的時鐘發出清晰的滴答聲,賀軍對著手機說:“你來吧,沒人。”
“你這狼嚎的,全樓道的人都聽到了。”林可琪沒好氣的說,她頓了頓又問,“你爸媽一般幾點回家啊?”
“我爸一般都得8,9點,我媽最早也得7點才回來,你放膽子過來吧。”
電話那頭的林可琪沉默了一小會兒,似乎是在猶豫著,賀軍只好換做一副央求的語氣:“你來吧,或者你一來我的感冒就好了。”
“好,我過去,賀同志你可要堅持住。”
“安拉,雖然病魔火力兇猛,但我一定死守陣地,決不放棄。”賀軍說完,那頭的林可琪笑出聲來,他戀戀不捨的掛掉電話,心裡開始期待她的到來。
得刷牙洗臉才行,不能給林可琪看到自己這幅狼狽不堪的樣子,賀軍心裡閃過這個念頭。可他動了動身體,感覺渾身酥軟無力,像是被人嚼到索而無味吐掉的口香糖一樣,他軟軟地賴在床上。算了,狼狽就狼狽吧,病人還講究那麼多做什麼,或許這樣病懨懨的模樣,林可琪看了只會心疼,哪兒來得及厭惡。賀軍想到了這一點,眼皮像被鉛塊壓著似地合了上來,迷迷糊糊的,他又閉上了眼。不知道睡了多久,像是死掉了又活了過來。睡夢裡,似乎有一面沉悶的大鼓在耳邊轟鳴作響,他勉強的睜開眼,掙扎的支起上半身,拿過來枕頭邊響個不停的手機:“小琪?你來了?”
“快開門,睡的跟死豬一樣。都快按壞你家的門鈴了,都沒反應。電話打了五六通,你才接,氣死我了。”電話那頭傳來林可琪氣急敗壞的嗔怪聲,賀軍不由得把手機拿著離自己耳朵遠了一些,他沒等她抱怨完,就跳下床,一下開啟了防盜門。
林可琪圓睜著雙眼瞪著他,在看到他的臉色後,臉上的憤懣一下子洩了氣,她由上至下看到賀軍光著的大腳丫,忽然忍不住抿嘴一樂:“跟個小孩似地,拖鞋都沒拖上。”
看到林可琪一笑,賀軍感覺眼前忽然吹來一陣清風,把腦袋裡的燥熱昏脹都吹散了,身體一下子輕鬆了好多,他不由得傻傻一笑:“你這麼快就來了。”
”我倒是來得快,擱你家門口都快老掉了。“林可琪進了門,把揹包和飯盒都放在客廳的茶几上,問:“你還沒吃藥吧?”
賀軍抓了抓後腦勺:“我家是有感冒藥了,可不曉得我媽擱哪兒了。”
“幸好我早想到了。”林可琪說著從揹包裡掏出一盒感冒通和一盒克感敏沖劑,她用下巴指了指沙發,“你先坐這兒,我去廚房煮點兒開水。”
賀軍點了點頭,癱軟著身體懶懶的坐在客廳中央的大沙發上,他隨手拿過茶几上的遙控器,開啟了電視機,無聊的搖了幾個臺,忽然覺著電視裡的聲音鼓譟的讓人心煩,撇了撇嘴,關掉了電視,他無聊的歪在了沙發上。目光落在茶几上的粉紅色飯盒,賀軍提起一點兒興趣,開啟來一看,是盛了半碗的大米粥,他舔了舔上嘴唇,覺著一丁點食慾都沒有。
林可琪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