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容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出來,只有抿著嘴極力忍住。
萬歲再次把花舉高了些,歪著頭以詢問的目光看她。
空氣中一股濃郁的香味驟然撲進鼻孔裡,淡容只覺胃裡一個翻滾,噁心的感覺排山倒海而至。她捂著嘴推開他,跳起身衝進浴室。只消眨眼間,強大的嘔吐聲充斥了整個空間。
花無聲地掉地上,萬歲完全嚇呆了,他甚至連戒指都沒拿出來。好半天,她扶著牆從浴室出來,他才回過神,走上前攔腰抱起她放到床上。
“沒事吧?”剛才的聲音撕心裂肺般,他真的去到膽顫心驚的程度了。
淡容搖搖頭,靠在床背上不停地喘氣。
看著她一張臉因為嘔吐而泛著白色,他心下更懊悔了。彎身拾起地上的玫瑰花,打算拿到外邊扔掉。
“誒?你幹嘛?”
“丟掉吧,它害你吐了。”這話說得沮喪而無奈。
“你不是求婚嗎?”
“是……不過……”萬歲進退兩難,最終還是悻悻的走回去,把花放在離她稍遠的小櫃上。抹了把額,下一步該怎麼做?在他的預知裡,當他下跪求婚的時候,她會感動得抱住他點頭答應,說不準還會感哭流涕。然後倆人好好的溫存一番,哪想到結果會是這般讓人無措?
淡容側起頭觀察了他一會後問:“戒指呢?”
“啊?”他又愣了愣,三秒後興沖沖地跑回去,從枕頭下把戒指挖出來,執起她的手就要套上去。
“喂喂!我還沒答應!”她笑著掙扎。
萬歲輕輕把她壓到軟綿綿的床靠上,不讓她動彈,耍起無賴:“已經不到你拒絕了!”說著,他執起她的右手。昏黃的燈光後,那枚戒指緩緩地套進她白嫩的無名指邊上。
她把手收回來,撫著戒指,嘴角的笑容甜絲絲的。
萬歲把頭湊近她,一臉壞相:“其實你也想很久了吧?”
“想什麼?”她瞅著他反問。
“想嫁給我!”
她笑而不語,算是預設了。這下萬歲更得意,親了親她的臉,輕聲說:“你是不是該說些什麼?”
淡容挑挑眉:“說什麼?”
“我愛你呀。”
她抿嘴又是一笑。“我知道啦。”
“啊?”被她擺了一道,萬歲舉起拳頭作勢要敲下去。淡容拉下他的頭吻吻他的唇,喃喃說道:“我愛你啦,萬歲爺。”
過了幾天,他陪她回了一趟老家,見過她的父母,回來後拉著她去民政局辦了手續。兩個原本毫無關係的人,因為一紙小小的婚書,終於緊密的連在一起。
只是……
“我們什麼時候舉行婚禮?六月底好不?當個六月新娘不錯。”
“不急。”她在看有關孕婦的書籍,翻了一頁,心不在焉地回答。
“為什麼不急?過了六月後就很熱,你會受不了的。那時寶寶已經過了十二週,相對比較穩定。哎呀,只剩大半個月,會不會很趕?”
“看著吧。”又是不急不躁的一句,萬歲快要抓狂了。這段時間家中幾老不停地催,連日子都定好了,偏偏當事人總是這副不急不緩的樣子。
他用大掌一把蓋住她的書,嚴肅地問:“告訴我,是什麼原因讓你不想嫁我?”
她閃著無辜的眼神:“我們不是領證了嗎?”
“那不同?你明明知道我指的是哪個!”
淡容咬咬牙,索性放好書,猶豫了一會,神情頗為糾結:“如果……我們不擺酒,就這麼算了,你說行不?”
“呃?為什麼?”女人不都喜歡穿一回婚紗麼?
“嗯,省事。”
萬歲扶額。“我覺得,她們不會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