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哼,她來作甚?”褚昭瑩翻了個白眼:“臉上一臉笑,心裡頭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呢。”
“三妹,”褚昭涵拉了拉她:“女孩子家家,別這般牙尖齒利,不好。”
“二姐,你就跟咱們母親一樣,實在太軟了些,任憑著旁人欺負上門也不敢出聲。”褚昭瑩憤憤道:“別看著這大院子裡一派和氣,可誰不知道里頭定然有些彎彎道道?不是東風壓倒西風,便是西風壓倒東風呢。你以為咱們那三嬸孃是個好心的?臉上越是堆著笑容的那些人,心裡頭還不知道在算計誰呢。”
褚昭涵大驚失色,攥緊了褚昭瑩的手心:“三妹,快些莫要胡說,咱們國公府可是仁義之家,哪裡來的這麼多名堂?那都是旁的府第裡,孝悌之義沒有學好,才會弄出兄弟鬩牆這樣的事情來,咱們府裡怎麼會有?三嬸孃和和氣氣的一個人,如何就被你說得那般不堪?你不要被有些喜歡亂嚼舌頭根子的人引著走偏了,快些收收心。”
“二姐……”褚昭瑩剛剛要說話,就見褚三夫人從內院走了出來,即刻住了嘴,眼睛瞄著不遠處一株蘭草,將心中那暗暗湧動的火氣壓了下來,這才轉了頭,笑著向褚三夫人見禮:“三嬸孃可真是熱心人,我們姐妹倆真得好好感謝三嬸孃這般費心。”
褚三夫人笑得如沐春風:“昭瑩你這般客氣作甚,咱們可是一家人,你這樣說,那便是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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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外邊陽光燦爛,天窗上有一線陽光漏了下來,正照在褚二夫人的臉上,溫暖的顏色襯得她的肌膚有些透明的蒼白,就如那細緻的白瓷一般,胎底上多了一分白,只是那白瓷隱約透著點微粉,而現在褚二夫人的臉上卻帶著點黃。
門簾兒一動,上頭繡著的牡丹花也跟著動了起來,綠色的葉片頃刻間將一朵粉色的牡丹花蓋住了一半,花朵旁邊的蝴蝶蜜蜂也不見了蹤影,被那打門簾子的丫鬟攥著,嗡嗡嗡的只是飛不出來。
“母親。”褚昭涵與褚昭瑩兩人齊步走到了褚二夫人身邊,每人拉住褚二夫人一隻手:“母親又在胡思亂想了。”
“母親怎麼是胡思亂想?”褚二夫人望了望站在兩旁的女兒,聲音裡充滿了一種悲慼:“我昨晚做夢看到了你們兄長,他全身是血的站在那裡看著我,神色驚怖,看得我心中異常難受,登時便姓轉過來。唉……他這麼多日沒得訊息,我只恐他是出了什麼事,半夜裡頭託夢於我……”說到此處,褚二夫人已經是涕淚如雨,哽咽得沒辦法再說下去。
褚昭瑩有幾分心急,撲到了褚二夫人身上:“母親,你快莫要這般想,哥哥哪裡會有什麼事兒呢,你千萬別要自己嚇唬自己了。”
褚二夫人雙眼無神,枯澀得就像一片秋日的落葉。
“母親,你快別心慌,大哥肯定沒事,剛剛聽梨花說,去找個人測字卜吉兇,定然會得個準信兒呢。”褚昭涵輕言細語的安慰著褚二夫人:“府中的人都在盡力尋找大哥,說不定明日便找到了。”
“府中的人?”褚昭瑩輕輕哼了一聲:“若是靠著他們,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呢。”
“瑩兒,別亂說,還會有誰怨不得你大哥好不成?”褚二夫人慌忙捏緊了她的手:“咱們不要凡事便往牛角尖裡頭鑽。”
褚昭瑩看了褚二夫人一眼,欲言又止。
跟自己母親說這些話,她總是不愛聽,也不願意相信,只怕是昔日在外祖家中做閨女時,家中一團和氣,沒有那利害衝突,總是想著只要是一家人,便是相親相愛,哪有什麼利害衝突,即便是有些小打小鬧,也不過是帶手就能過場的事。
褚二夫人出身並不高貴,乃是國子監五經博士吳承業的女兒,閨名喚作吳蕙莘。
昔時褚二老爺在國子監裡唸書,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