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就笑道:“可見是我往日太疲懶了,兩位嫂子現在都不管我了,只顧跟著哥哥們去任上。也罷,就當我報答嫂子們往日的恩情,兩邊高堂我都會好好孝順的。”
徐詩媛自然高興,常氏卻有些皮笑肉不笑的,但她大概是得了孃家的主意,已經下定決心要和阿齊一道走,也只得說以後要麻煩荷花了。
季均這邊,已經請了一個老練的師爺,方秀才也關了鋪子道是一起去,然後還有稱砣和嬌娘。荷花挺擔心嬌娘的身體的,但聽說季均正式上任的時間是八月底,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他們也不忙著趕路,隨行的除了丫鬟老媽子,稱砣還特意請了一個郎中,倒也無需擔心。
只小巧很不高興,這一回她哥哥與丈夫都走了,留下她在家裡,鬱悶得很。
荷花就叫她過來道:“你若得空,還是來家裡幫姨娘做事情吧。就是順便帶孩子也可以。”
馮姨娘又懷孕了,荷花實在是佩服得很。但這樣一來,家裡倒真是缺少人手,小巧想一想,也覺得在家對著公婆與兄嫂不大舒服,還不如在這裡管著一家子人來得威風,就很痛快地答應了。
這下子皆大歡喜,荷花又對季均道:“哥哥此去,要記得是為了什麼才做官,但也不要拘泥於形式,拿雞蛋碰石頭。”
季均道:“你放心,我在縣裡也做了一段時間,心裡有數,只是家裡要勞你操心,有可能就多照看一些。”
荷花點頭:“這是自然,我省得。稱砣那邊,你要多擔待一些,嬌娘有身子呢。”
季均嘆息道:“原本我想讓稱砣在家,讓成子跟著去的。哪料成子說他不日就要成親,還道以後可能不在我家做了。”
荷花一驚,忙問:“成子要成親?”
季均看她大驚小怪,就笑道:“成子年紀也不小了,早該成親了。他那個寡婦娘盼媳婦茶、盼孫子都盼了十來年了!這一回是王掌櫃託嚴嫂子說的親,娶的就是王掌櫃的女兒。”
荷花心裡有些空落,也有些欣慰,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心想,他終於成親了,王掌櫃的女兒,應該是個賢惠聰明的,倒也算一門好親事,只是,“他怎麼說不做了?”
季均就道:“我也不知道。就像稱砣,之前我們一直說讓他自立門戶,但自從我中了舉人,不少有家產的捧著房契要投身進來,反倒不好說要他出去了,稱砣也每每誇自己有眼光。成子這幾年在家裡做事情也很穩妥,我們沒虧待過他,現在他的岳父王掌櫃也算是給我們家做事的,我就不明白為什麼好好的靠山他不要,好好的管事不做,偏要回家種地。”
荷花心裡轉幾個彎,也弄不清楚成子的心思,只得道:“老是給我們做長工也不好。現在他要娶妻生子了,這些年我們給的工錢也夠他買上幾十畝好地,他要自立門戶也是正常。好歹主僕一場,到時候再送他份厚些的禮吧。”
季均道:“我已經與爹爹、姨娘說過了,兩邊都是要送的。尤其王掌櫃,荷花你也少不了要給她女兒添些嫁妝的。”
荷花笑道:“這個你不說,我也自會等著王掌櫃和我說他女兒的喜事的。”
第二天季均帶著一路三十來個人浩浩蕩蕩出發,徐大少免不了又被徐二爺揪著耳朵教訓一通。徐大少就道:“他去西北,是西北苦寒蠻荒之地呢!有什麼好羨慕的?還不若我在定江縣裡給縣太爺做個幫閒有錢可撈!”
徐二爺氣得一腳踹過去:“好歹你也是個舉人老爺,人家京師蔡大人舉人出身,現在已經是三品堂官了!你卻只能做個七品知縣的幫閒,你和那些破落戶有什麼區別?均哥兒再差,現在也是一縣父母官了,明天起你就給我在家裡看書,哪都不許去!”
夫妻分別
季均離開不久,阿齊的任命也到了,十月上任,在山東